是不是……”帐下,一员副将正向坐在帐后的侯希逸请示,不过请示到最后,看到侯希逸明显不在乎的表情,声音不自觉地低了。
侯希逸看了眼副将,没有言语,而是继续低头对付起盘中的烤羊腿来。一旁,候在帐下的另一人见此,朝着副将打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副将见了,然后点点头,朝着侯希逸行礼道:“既如此,属下告退!”完了,又朝立在旁边的那人抱了一拳,便转身离开了。
见副将离开了,这人转头看向帐后的侯希逸,轻声道:“将军,您既然不愿从安禄山反叛,但如今公然抗拒,怕是十分不妥啊!”
侯希逸听了这话,正在撕咬羊腿的动作一滞,而后叹了一口气,也不吃了,直接将羊腿掼进了案上的盘中,拿起一旁的巾帕擦了擦嘴,接着又开始擦手。
“我哪里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侯希逸说着,站起身来,绕过长案,看向帐下之人,“当初正因为是这,我才忍了一时之气,没有抗拒,暂时顺了叛贼,想着有朝一日了,等我大唐缓过力气来了,再反了他安禄山的,可谁知,我大唐竟然如此不堪,连至尊都被安贼所杀,如今,我是骑虎难下啊,真的顺了安贼,替他冲锋陷阵,我良心难安,但如果反了安贼,却势单力薄,只会叫我手下的将士们白白送死啊!“说完,忍不住低下头,神色黯然。
“将军忠心不二,用心良苦,又体恤将士性命,实乃我等的福气,其实,将军只是看到了眼下的困局,但如果将军将目光放长远一点,说不定不只能突破这困局,而且还成就大事呢?”帐下人微微一笑道。
“哦?”侯希逸讶异一声,又看向帐下之人,“柳参军有何良策?”
“良策嘛,也算不上!”被称作柳参军的帐下之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属下倒是有个建议,就看将军……”
“有何建议快快说来!”不等柳参军说完,侯希逸急急叫道。
“啊,是!“柳参军见此,客气的话也不说了,直接道,“将军,如今的情势,安禄山的势力的确是大了,但我们也看到,随着地盘的扩大,无论是粮草供应还是兵源供给都出现了问题,所以,安禄山的后方兵力不足,此等机会,正是成事的好机会,而如果,再能与人联合,一起反了安禄山,大人还怕势单力薄吗?”
安禄山后方空虚,这一点侯希逸是知道的,所以听了柳参军的分析,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与人联合,一起反了安禄山”这句话上。
“参军的意思是?”
“将军可知道,如今除了您对安禄山不听调不听宣外,还有何人如此?”
“我倒是听说,那安东都护王玄志曾多次驳了安禄山的命令,但他也固守安东,不曾声援过大唐!”
柳参军点点头,微微笑道,“将军所说不假,王玄志背依高句丽、渤海国等小国,自认有退路,所以对于安禄山与大唐的战争,只作壁上观,但将军估计不知道,如今,安东都护,虽然表面上还是那王玄志,但实际上,早已经换了主人了!”
“换了主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侯希逸大为惊奇,接连发问。
“这个人,说起来,还是将军您的旧僚呢?”
“哦,是谁?“
“李嗣业!”
“是他!”侯希逸怔然,疑惑道,“还记得他以前是在安西那里才对,怎么出现在了安东了?”
也难怪侯希逸疑惑了。因为自安禄山反叛以来,叛军与唐军对峙,隔断了东西联系,往往很多消息,需要很久才能传到彼此这边。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不过属下有好友在李嗣业麾下,前些日子不巧相遇,属下才知道了安东都护已经换人的事,而且据我那友人讲,李嗣业将军不只整合了契丹、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