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面的娃。每次假期回来,一堆村里娃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这个小胖墩。
“小胖,给我们讲讲你假期的见闻呗”“是呀,是呀”“快给我们讲讲吧”
每当这个时候,小胖墩便摇头晃脑的,俨然一副神棍模样。
“小旺,你知道么?有一种神奇的盒子,明明只有拳头大,却可以放下磨盘大的东西……”
“铁哥,我给你讲啊,有一种车子,看起来和拉庄稼的牛车一样,不用牲口拉但却可以跑的比骏马还快……”
“石头,我上次听一个客人讲,我朝的疆土从最南边到最北边,普通人走一辈子也走不到……”
“岩哥,听我三叔讲,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变的,男人们只要见了就回不来了……。””
“小鼠,我二叔给我讲,有个捕快,长的像猴子一样,却用一根比柱子还粗的棍子当武器……。”
“小茹,我二爷爷给我讲,……”
“……”
尽管这些听起来完全不像真的故事,这群村里娃依旧听的津津有味。直到官塾管时间的彭先生摇二遍上课钟,村里娃们舍得下次再接着说。
秋去冬来,弹指间,八年官塾生涯要结束了。曾经是幼稚的童男童女,如今已是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大姑娘了。
等过了官塾一年一度的结业大典,学员们也将各奔东西。学霸们信心满满的准备大科考,商家儿女子承父业做了生意人,官家的儿女有长辈的路子可以投身官场为朝廷效力。今日一别,村里娃们也将准备回家种地,与这些昔日的好友或许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
寒风凌冽,怒吼着仿佛非要把萧旺吹趴下,脚下踩过雪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了一整天,终于回到了家里。吃过母亲早早准备好的晚饭,便自己休息了。
躺在土炕上,盯着黑糊糊的草屋顶,想想可能成为小工师的李公子将来把酒言欢,想想可能成为乡长的张公子将来为村民修桥修路,再想想自己,难道寒窗数载又要回到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么?想到这些,萧旺紧紧咬牙,猛的把头埋进枕头。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憋着。咱是庄户人家,没有路子,你比不得那些村子外的娃。”
“咱家你爹你娘是庄户人,刨了一辈子地。你也回来继续做庄户人吧。心气甭太高呀,我的娃。”
“咱小旺机灵,赶明儿去赵员外家磕几个头,兴许收咱小旺做个小管家啥的”
父亲和母亲讨论着庄稼人的现实,萧旺一晚无言。
第二天一早,萧旺手脚麻利的在屋里拾掇,片刻间便打包好了自己要带的东西,这就准备出发了。
院门外解手回来的父亲撞到这一幕,黑糊糊的大手紧了紧腰带,“去哪?”
萧旺扭头瞅了瞅在院里推磨的母亲,以看着父亲答到:“城里”。
“弄啥?”
“去看看”
“嘴上毛都没长齐,出去看个啥,进屋去”
母亲放下手头的活,拍了拍前襟凑了过来,说“娃呀,外面一个人你咋弄?吃啥,喝啥?你这心一热就往外颠,吃苦嘞”
“你二哥当年不听劝,不顾全家人的劝阻非得去城里,连村长都过来劝了他都也不听。你看看现在,一身的病,整个人都傻吧了”母亲说着说着,抹了抹眼角。红着眼睛有点哽噎。
“当年多机灵的小子,你看看现在……”
“不说那么多,就是不许去。”父亲也红着眼,态度十分果决。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