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没料到,莫小则从马褡裢里取出了一副牛胯骨做成的合扇,在钱串子眼前晃了晃,钱串子扔了鸡肉,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手:“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呢?”
“那当然,这可是吃饭的家伙。”莫小则把合扇递给了钱串子。
钱串子打板就开唱了:“众位乡亲老和小,听我唱段数来宝;家乡洪水遭了灾,全家老幼吃不饱……”
莫小则赶紧接上:“上有爹娘下有儿,孩子哭来大人吵,沿街磕头只为活,只求你能行行好;但凡我们能归家,谁也不愿来乞讨……”
俩人是敲板伴唱,自得其乐,眉目传情,嘴角含笑。
呼延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韩鬼嘟嘟囔囔的吃着鸡肉:“当过叫花子还美呢!就这一脸笑,谁给你钱才怪。”
唱完了一大段数来宝,钱串子就觉得浑身通泰舒服,低头一看,大骂韩鬼:“你个损货,怎么这么能吃,谁养得起你啊!”
大家一起瞧,偌大一只叫花鸡现在只剩偌大一个鸡架了。
钱串子弯腰把鸡架拆了,放到原来的布袋里。支湃问:“干啥,你还要留作纪念啊?”
“什么纪念,晚上熬点鸡架汤,放点面条,很鲜美。”
“难怪别人管你叫钱串子,你也忒会过日子了吧,你在赌场上花五百两银子眼睛都不眨,现在连鸡骨头都不放过,你也太分裂了。”支湃讽刺钱串子。
“一码是一码。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钱串子满不在乎。
“嗯——还没吃饱,还想吃肉!”韩鬼四下寻找,“还有啥?”
钱串子气的踢了韩鬼一脚:“你们洋人什么品种啊,怎么老母猪的肚子这么能吃!等着啊,让你看看叫花子的手段,给你们尝尝更美味的!”
一听说有更好吃的,韩鬼哈喇子都下来,他寸步不离的跟着钱串子走,钱串子顺着河沿往北走,突然一指地下:“看,有了!”
韩鬼高兴地低头看,看清了以后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吧,糊弄我傻呀,这是牛粪,要吃你吃吧!”
说完,韩鬼怏怏不乐的回到了莫小则身边:“那抠门儿的钱串子找牛粪呢,我可不吃啊!”
支湃气的用胳膊捅他:“别说了,我这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好东西来啦!”不远处,钱串子捧着几大坨干牛粪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众人都反胃了。
呼延秀捂着鼻子:“钱串子,你自己吃吧,我们就算了!”
支湃连连往后缩:“你这口味也太重了!”
钱串子见众人嫌弃,反而更开心了:“这是牛粪!”
“我们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牛吃的是草,拉的也是草,这不是让你们吃的,都闪开,看我的。”
钱串子左寻右找,终于在石头缝里找到了一个洞口:“都来看,都来看。”
大家围拢过去。
钱串子把牛粪放在洞口,用火镰点着了牛粪,不一会儿烟熏火燎,几块牛粪饼烧的通红。
呼延秀走到近前蹲下问:“这到底是要干嘛?”
“你知道长虫吧?就是蛇,它们冬天不出来,睡大觉,牛粪一烤,它们就呛的受不了了,而且,即便里边熏不着,这一烤暖和了,它们就以为春天到了,就会钻出来,那就是成了咱的美味,一会儿我把蛇烤好了给你们吃,比鱼虾牛羊肉都鲜!”钱串子洋洋得意,“小则,你要过饭,知道这诀窍吗?”
莫小则摇摇头:“能吃吗?”
“瞧你说的,我爹他们在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