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撑!”
“啥叫吃撑?”
“哈哈哈,哎呀,有个大傻个儿跟着,还挺好玩,你别问啦,以后莫公子就是你的老板了,你什么事儿都得听他的,要不然不管饭。”
韩鬼擦完头发转过身:“莫公子,你和大姑娘睡过吗?啥滋味?”
一句话问的莫小则想死的心都有:“闭嘴吧,这种话怎么能说呢!”
支湃爬起身点着一斗烟:“小则,咱俩认识十几天了,还真没好好聊过,你就说说呗。”
“对呀对呀,你有过喜欢的姑娘吗?”
莫小则捏着下巴想了想:“还真有过,就一次,那是我7岁那年。”
“我滴妈呀,还挺早熟啊!毛都没长齐呢,就泡姑娘啦?”支湃打趣。
“睡觉,不说了。”
“别别别,我保证不插嘴了。”
“7岁那年,有个白面书生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我家门口路过,他们还穿着单衣呢,你们可不知道关外的那种冷,能冻到骨髓里,那时候我们莫家也是大门大户,我爹把他们让我家,书生和我爹聊天,很儒雅,他们聊的我也听不懂,就和那小女孩儿玩耍。我一直没有玩伴,那个小姑娘吃饱了饭,换了新衣服,特别好看,又机灵,又聪明。后来吧……”
支湃和韩鬼支棱着耳朵在听,可是莫小则忽然不说了。
“后来怎么了?”韩鬼等不及的问。
莫小则坐起身,披了件外套,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句:“呼延秀,你要偷听到什么时候啊?”
支湃和韩鬼一看,果然,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慢慢走下楼梯:“我不是故意偷听了,十三婶让我给韩鬼送床被子,然后,就听见你们在聊天,不过,我在楼梯上一动不动,你是怎么听到的?”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和他娘靠偷和骗行走江湖,就是睡着了,也得有一只耳朵醒着,更何况他现在还没睡。”支湃替莫小则回道。
呼延秀把一床厚棉被给了韩鬼,韩鬼伸出手:“谢谢啊!你摸摸,我的手冰冷冰冷的!”
呼延秀伸出右手攥住了韩鬼的手,黑暗里韩鬼心满意足的偷笑,笑容还没持续两秒,一阵钻心的疼顺着胳膊就爬到了大脑:“呀呀呀,疼,疼死我啦!你的手里有钳子吗?”
呼延秀冷哼一声:“你少打我的主意啊,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就捏吧死你!”
韩鬼躺在新被窝里摩挲着自己的手嘀咕:“都跟母老虎似的。”
呼延秀把湿被子放到炉子旁的椅子上烘烤,有拿起炉钩捅了捅火,顺手把几块生地瓜放到了炉子底下烤:“公子,反正也都睡不着,你接着说吧。”
莫小则看了窗外,继续回忆:“那个中年书生在我家住了整整半年多,我和那小女孩朝夕相处,两家大人还硕给我俩结了娃娃亲,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书生领着她急匆匆的就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经常想起她,音容笑貌都模糊了,细节也记不太清了,唉,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不知道哪次分别就是永别。”
三个人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有搭话。莫小则感慨完了,对支湃说:“支兄,说说你的叶子吧?”
支湃又点着烟头:“我从小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父母每天都把我看的死死的,除了学就是学,除了念书就还剩下念书。到了十四五岁,彻底叛逆了,逃学打架抽烟喝酒,一天挨三顿打,别人家孩子得个奖,也能成为我挨打的理由,我爸妈揍我都是为了别人的眼光,所以,我就偏偏活给自己看。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是虚无主义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