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八百的通存通兑的票子!”
赌徒们又是一阵喝彩,纷纷把目光抛向周举人。
周举人走到山羊胡跟前:“我今天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二百两,不知场子里是否方便给周转一下?”
干瘪老头伸出一个手指:“一旬以内,一分的利!”
周举人点点头:“何须一旬,半个时辰都用不了。”
老头派人去给周举人拿钱,有那性子急的赌徒开始按捺不住了:“到底还玩不玩了?天都快晌午了。盘口开多大,你们倒是说一声啊。”
莫小则和周举人交了钱,斗鸡场开出了盘口,赌青鸡胜,10文赢15文,赌枣红鸡胜,10文抵300文。
大家伙围上去,这个押一两,那个押三两,明显赌注比昨天要大很多。但押的基本都是青鸡胜,当然,因为是30倍的赔率,也有胆大的人押了枣红鸡,只不过下注才几十文到上百文。
钱串子站在账桌前,焦灼的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莫小则,又瞧了瞧周举人,最后一狠心,掏出银票指着枣红鸡刚要下注,就听支湃在人群外边喊:“快点斗,再不开始我家这鸡要咽气了。”
钱串子下注的手拐了个弯,指着青鸡喊了声:“五百两,赌青鸡胜!”
有那知情的,在他身后吆喝:“钱串子,你把肥田和宅院都卖了,又借了利滚利的印子钱,万一这次输了,你还活吗?”
众人闻听,也都纷纷规劝,钱串子眼珠子见红:“成败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执事人邀请周莫两人入场,莫小则坐在酸枣树下摆摆手,我今天就不下场了,由支兄代劳。
支湃抱着枣红鸡走进栅栏,嘴里默默有词,周举人还以为他在念咒语,凑近了一听,支湃在念叨:“别死啊,再挺一会儿,回去给你好吃的。”
不远处,莫小则靠着椅子背,嘴里叼上了支湃的烟斗,取出火镰,从布袋里掏出一坨淡黄色膏体,点着了膏体,放在身边。又点着了烟斗,他眯缝着眼睛盯着账桌下边的黄狗,慢慢的,好似要睡了。
一众人眼睛都在斗鸡场中心,谁也没工夫瞧他。
清脆的锣响,青鸡和枣红鸡鏖战在了一起,可明显的枣红鸡落于下风,周举人的脸上有了笑意。
再说八仙桌后的账房先生,这干瘪老头站起身,伸长脖子也往场里看,可突然就觉得脚底的黄狗在动,没容等他反应,黄狗闪电般窜出去,越过栅栏,直奔到场内,饿虎扑食般一口咬在了青鸡的脖子上,枣红鸡也吓得满场乱跑。
土黄狗咬死青鸡后跳出栅栏,回奔到八仙桌下,盘卧在账房先生脚下。
这一下,众人可炸了锅了:
“怎么回事儿,青鸡被咬死啦?”“这算谁赢?”“当然算叫花子赢了,昨儿黑衣执事就说了,雷劈死,狗咬死,只要是鸡死了,就算输。”“哎呦,小叫花子赢了450两!”“你们看周举人那脸,跟****了一样,脸上那撮毛都蔫了!”“哎哎,快看,钱串子倒地吐白沫了。”“掐人中!”“哈哈,走了大运了,我押了100文赌枣红鸡,这下能赢三两银子!”
众人乱作一团,而莫小则像刚睡一觉一样,悠悠醒来。
支湃冲着他挑了挑大拇哥。
嘈杂之中,就听周举人一声暴喝:“都住口!”
人群静了下来,周举人青筋暴起,血脉喷张,他走到帐桌前,一脚踢在了土狗身上,土狗嗷的一声惨叫跑开。
周举人指着山羊胡老头大骂:“你们和叫花子穿一条裤子给我挖坑!”
有那赌输了的跟着叫嚣:“对,他们是一伙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