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凑热闹?难道他也……
何书成突感自己处境微妙,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一本正经,一个六神无主,他们的模样让他深觉不安,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明天我就要回老家去了,你还要跟着我去么?”龙承辉有些茫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实在没有心思出外,高远声却道:“去,为甚么不去,说好要去的!”何书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好带着这神经病上路了。
第二天一早,何书成和龙承辉踏上了行程,两人坐在班车上,何书成早已暗悔为何自己会陷到这件事上来,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坐在身边车窗前的那个“神经病”给车下的高远声挥手致别,这家伙到了乡下可千万别逢人就说自家遇上了“鬼”。
何书成的老家在一个县城里,虽离小城只几十公里,但是由于交通困难,也算得上偏远,他父亲在乡下务农,最近几天在自家地里惊奇地发现了野猪的踪迹,糟蹋了一片红薯地,父亲年老,在地里守了几天扛不住了,就打电话让他回去再扛几天,那红薯是种来喂猪的,自家的猪还没吃上,倒还喂了野猪!
高远声目送汽车扬尘远去,他静静地点上了一支烟,慢慢沿着路踱着步。龙承辉走了,换个环境对他也许倒是一件好事,只是那只鬼会不会一路尾随着他?他摇了摇头,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担心,那只鬼肯定离不开那面镜子!因为自从龙承辉离家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怪异的连续的梦,他的那个梦肯定是那只鬼导致的,是她让他做了那个梦!可这只鬼为甚么这样做呢?
他确信百年前的顾淑惠也是死于那只鬼的蛊惑,从邹建晨留下的日记来看,他与顾淑惠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就算顾淑惠知道了所谓邹建晨讨妾的事,她也许会感到气愤,但肯定不会选择自杀,因为她了解邹建晨,那么她的死一定是被谋杀的,只是凶手竟是一只鬼!可惜对于顾淑惠的“病”在日记中并无详细记载,不过她有一点情形是与张静珊的情形相同的,那就是顾淑惠与张静珊在照镜之后都发生了变化,她们的口音腔调突然间与往日截然不同,“张静珊”现在的口音经龙承辉确认是贵州北部方言,难道说那只深藏在镜子中的鬼来自贵州北部?可光凭这一点完全无法找寻那只鬼的踪迹,从明末到清末,这中间相距两百多年,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域位置如何着手?难道那梳妆台和鼓凳曾经流落到了贵州北部?从考古学家的故事中,它们最后的踪迹是落入了那“客印月”的手里,但是它又如何最终到了顾淑惠的父亲手里,顾淑惠的父亲是否知道这一台一凳竟然是史学界为了它的存在与否争执不休的“绝宝”?
顾淑惠的父亲究竟是何等人物,看镜凳上的书画,意趣极高,此人在当时应属名流大儒,可他为何来到这小城中设帐授徒,以至于没没无闻地死去?
还有,龙承辉现在居住的地方曾经一直是邹家的祖宅,却又如何落入了顾家之手,这姓顾的人家是否与当年的顾淑惠有着甚么联系?遗憾的是,那卖房子的顾艳云老人已经出国,没有联系方式,这条线索已经完全断了。
龙承辉院子中的那棵树,树上刻着“静珊”二字,这肯定是代表张静珊的名字,在那张百年前的照片上也在同一棵树上看到了这两个字,那么这两个字至少刻于百年之前,是谁刻上去的?
高远声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了无头绪,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年!当年的知情者肯定已经全部离世了,对于他们的后人也无从寻找,只有那送他镜子的邹姓老人,他是邹建晨的后人,可看情形他也已经有七十多岁了,邹建晨是百年前那件“鬼”事中最大的知情者之一,邹老人虽然保存着那本百年前的日记,但是从邹建晨的日记来看,对于顾淑惠的死因他也是不甚了然,顾淑惠是如何死的,这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