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上,正值四月,路俩边各种野花野草点缀着这个春天,风悄悄的,拂面而过,清爽而又倍感微暖。
袁奇拄着拐杖,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搀扶着他,生怕乡间土路绊着了袁奇。
“爸,爷爷的坟是在这边吧,”袁奇指着不远的某个坟头,笑着道,“就算我看不见,我感觉也是挺灵的嘛。”
“嗯,对,小奇是好孩子,”袁立回道,脸上带着哀伤。
袁立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出身农村,在老家的这些人看起来是不错了,可是只有这个汉子才知道,他的人生有多么灰暗。
他恨啊,恨自己的无能,老婆孩子跟自己吃苦,现在唯一的儿子眼睛都被人弄瞎了,而他连反驳对方,跟对方争执的勇气都没有。
袁奇摸索着在地上跪了下来,默默的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老三家的孩子吧,”一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哦,这是二姐啊,小奇啊,叫二婶,”袁立憨厚的笑道。
“嗯,二婶好,”袁奇乖乖叫道。
看了袁奇闭眼的样子,这中年妇女也是心有不忍,她也是听说了发生在袁奇身上的事情。
于是忍不住说道,“老三啊,你没带你家小二子去山上道观看看,那山里的道士从早些年就免费给人看病的。”
“道观?那些不都是骗人的东西?”袁立接口道,“我小时候还撵着那些道士打呢。”
“你啊,去看看吧,至少不收钱,能被骗什么东西?”这妇女叹了口气,“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吧。”
袁奇他们家是清水村出来的,山上一直有一所破落道观,只不过一直都不是太过旺盛,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道观里面有一个老道士以及一个道童,因为是靠着村民的接济生活,所以有时候老道士也会热热心肠,帮村民看看伤风感冒,而袁立是真的不认为这老道士有这么大的本事,县城医院看不好的病,这老道士怎么可能看好。
只不过县城医院也说了,这病去大城市是能看好的,一种是安装义眼,价格便宜些,不到一百万,还有一种是新研发的再生药剂,这价格就贵多了,一千万,而且是有价无市。
这俩种方法对于袁奇他们家来说都是有些渺茫。
......
“俩位居士,来本观是有何见教?”小道童一手拿着浮尘,一手捏着手指,哼了哼嗓子。
道观像袁立以前看到的那样,残破的不成样子,青苔遍布在道观那仅存的半扇门上,而小道童正站在门前。
“咚!”
“小兔崽子,不要学我说话,去,给俩位居士倒杯茶水,”从外面走来了一位老道士,身上背着柴火,手里拿着浮尘,道冠戴在头上,歪歪斜斜的。
“知道了,师傅,不要敲我头,我这么聪明,会被你敲笨的,”小道童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说着。
这小道童看着年纪不过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朱红齿白,袁奇听着这稚嫩的声音,有些发笑,“来,小道士,给你巧克力吃。”
“咦,这什么?”小道士疑惑道,不过巧克力已经进了嘴,“不错,挺好吃,师傅,我怎么没吃过这玩意儿,说,师傅你是不是故意虐待我,不给我吃,我要离家出走,我要散伙。”
“散伙?这整个道观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想去哪儿?”老道士瞪大了眼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大师大师,我是带我儿子来看病的,你先给他看看,”袁立赶忙插嘴道。
“你是哪个?我又不认识你,不看,”老道士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