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你苏醒了?”尤伽鲁惊喜地问。
伊芙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不算是彻底苏醒了,只是暂时取得了对身体的掌控,接下来或许该雅的执念还会重新夺回去。”
“该雅的执念?那是什么?”米凯尔问。
伊芙却没有解释,只是说:“等会儿我会和她交流,或许可以化解。”
话音刚落,伊芙的脸色一变,匆匆甩下一句:“她又来了。”
然后,一阵沉默之后,伊芙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扭曲,声音阴沉地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众人知道“伊芙”问的不是他们,也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袈那修罗也收回了手,但是没有离开伊芙身边,一旦情况失控的话,他还是会立马出手将伊芙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
伊芙对该雅的执念说的话是直接通过精神传递的,她先是尝试性地呼唤一声该雅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该雅的执念质问道。
伊芙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道执念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她继续说:“该雅,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夺取我的身体了。”
“哼,你的那帮朋友们都知道。”该雅的执念不以为意地说。
“不,他们不知道,甚至连你也不知道。”伊芙说。
该雅闻言大怒,声音不由地提高了许多:“胡说!我难道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告诉你!我要去拯救我的同伴们,我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你争论,你们再耽搁我的时间,或许就会让我的伙伴们丧命!你知道吗!?”
伊芙摇摇头(虽然没人看得见她摇头),说:“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存在,你一直以为你就是该雅,可实际上,你只是该雅临死前的一道执念罢了。”
“哼哼。”该雅的执念冷笑道,“我是谁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伊芙再次摇头,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你知道你是谁?那你怎么从来不仔细看看那五个与你朝夕相伴的尸傀?你怎么不仔细看看,它们又是谁?”
该雅的执念微微一怔,它们是谁?
她沉睡在面具中的十年里,只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守护着她,那些轻微得几乎要熄灭的精神波动是那么的熟悉温暖。
她沉睡在面具里,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梦里却一直有五盏明灯在照亮她脚下的路,这段路她在梦里走了十年,却没有走到尽头,她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可是那里有她最渴望的东西在呼唤着她。
可是,这一切在她醒来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她叫该雅,她只记得有一群人在等待着她,那些人她早已经忘记,却始终让她牵肠挂肚,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走到他们的面前,再看他们一眼。
“你可看清楚过,它们是谁!?”伊芙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精神世界里隆隆作响,直教人振聋发聩。
该雅的执念猛地睁开眼,此时那具被袈那修罗的光束洞穿的法师尸傀正好背对着她,站在她与袈那修罗之间。袈那修罗看着这具尸傀,眉毛微微挑了挑。
尸傀身上还留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里面是早已经腐败干枯的肌肉,这样的身躯是流不出血的。
该雅的眼睛扫过尸傀全身,破破烂烂的法师袍,干瘪瘪的肌肉,可是在伊芙的一番话语之下,这佝偻的背影却仿佛让她一片空白的记忆出现了一丝变化,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在她的记忆中闪过,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道背影站在她的面前,只不过,那道背影是英伟魁梧、顶天立地的。
再往上,该雅看见了尸傀干枯的、乱蓬蓬的、毫无光泽的头发,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