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窗外的风景,却不知桌上咖啡的热气在一点点的散去。
你的注意力在一点上,那么另一点就会被忽略,甚至无视。
坐到晚上9点钟,正是酒吧要热闹的时候,张林辉起身,桌上的咖啡仍旧一口未动。
咖啡只不过是坐着的通行证。
张林辉从一家咖啡厅走出,又走进一家酒吧,由安静走进喧闹。
他如常的走入酒吧,没有预先的吵闹、没有躁动不安的人群、没有震耳的音乐声,一切都是安静的,都静止了。
那黏在身上的目光,一双又一双,像是在看猎物。
终于张林辉那麻木的神经注意到,这个酒吧里——没有女人。
没有女人意味着,这个酒吧是专为男人开的。
其实在这里张林辉还是能找到同类的,比如:他们都多数长得白净,心里都藏着秘密,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对于这个酒吧来说,喜欢男人是秘密,一个大家共同的秘密。
这种酒吧大多是熟面孔,混入一个生面孔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大家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张林辉尽量不碰到,那一对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来到吧台。
吧台有一个很帅的调酒师,他说:“你不是,为什么来这?”
张林辉回答:“我没打算走”
调酒师笑而不语,不停摆弄着手里的酒。
张林辉低着头,也不说话。
台上有人在唱歌,声音低低的,让人听不清,不过嗓音很吸引人。
张林辉说:“唱的真好听”其实他根本就没听。
调酒师答:“你要是想唱,也可以上去,不过要等他唱完”
张林辉说:“我不会唱”
调酒师答:“没关系,只要你想唱?没人会拦着你”
张林辉拒绝:“不,给我一杯酒”
调酒师拿出杯子,倒了酒递到他的面前。
张林辉拿起杯子,用手晃了晃却不喝,只是问:“你也是”
调酒师笑着说:“这是我的隐私,我可以不告诉你”
张林辉点了点头,扬起头一口气喝干了酒,把杯子推到调酒师面前,眼睛望着他。
调酒师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信”。
倒满酒的杯子又回到张林辉的手上,他重复之前的动作,喝完酒再把空杯子送回去。
这次调酒师像是在刻意等着他的回答,迟迟没有添酒。
张林辉慢悠悠的说:“我不信任何人”
调酒师没有说话,只是把酒满上。
张林辉又说:“你是不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调酒师突然就笑了,看着张林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张林辉喝完手里的酒,下一杯即刻就来了,循环往复的,不知喝了多少。
只知道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自己和调酒师了。
张林辉回头看了眼,无比讨厌此刻的安静。
调酒师说:“你酒量很好,服务员明早来打扫卫生,你没人可耗到最后”
张林辉答:“我没想耗着,只想喝完眼前的酒”
调酒师来了这么一句:“喝这么多你就不想去厕所”也是一位神转折高手。
张林辉答:“又不是白喝”
调酒师哭笑不得,觉得这回答真是让人无语极了,一时想不出什么应对之法。
只好就此赶人,让他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