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陈岩的右手一阵发麻,铜鞭去势不减,蕴含着天地灵力的力量一下将他抽飞,胸口的骨头完全碎了,一股血浪一个抑制不住,自口中喷出,而对面的刘义也同样张口吐出鲜血。
一时之间疼痛难忍,陈岩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嗅出了死亡的味道。
“你的遗言?”刘义铜鞭遥指地上的陈岩,话语是那么的无情。
“哼,你若杀我,我家公子定不饶你!”虽然内心惶恐,可陈岩还是装出一副面色阴冷的神色,出口威胁。
“我杀不杀你,陈厉云都不会放过我,你安心的去吧,早就说过要和你玉石俱焚了。”刘义冷笑,虽然整个成为了一个血人,可浩荡的天地灵气给予了他无上威势,他如同一个修罗一般,手起鞭落,洗涤生命。
见到刘义下手了,无力反抗的陈岩只能伸手去挡,“咔擦”一声,手骨断裂,又是一击,把他的半边头颅都砸碎了,血肉模糊。
“啊——”
陈岩发出一声声惨叫,还未死去,痛不欲生。
“我向来手软,给你一个痛快。”刘义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不想节外生枝,一鞭把陈岩的头砸了个稀巴烂,结束了这个罪恶的生命。
留下尸体,拖着长鞭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刘义的意识在缓慢模糊,秘法一经运转,无法再停下,他所能做的,便是感受着实力的一直增强,生命的一直逝去,前路渺茫,不知何方,他没有考虑去往哪里,只是想着在死之前就这么一直向前、向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远离尘世的喧嚣与嘈杂,远离江湖的恩怨与仇杀,远离这片伤愁之地,面向大海,春暖花开,走向黎明前的曙光,在丛林更深处闻到青草的味道,在那迷茫的前路偶遇一阵阵清香。
黑夜中,一个孤寂的身影,留下月光中拖地的影像,在远离人户之地一直往前,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去,不愿接受红尘的怜悯,庸庸碌碌,胆战心惊了十几年,现如今解脱了,他竟有些忧伤,不知是不是不甘,若是不甘,是不甘寂寞,一人独对人生,抑或是不甘无为,虚度青春?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现如今他只是不想被人看到,只想独自分享自己的荒凉与悲怆,珍惜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
“世界,我来过了,想做的事情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我也有心无力,这个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也就那样吧,上一个世界不就是例证吗,只是可怜了父母,你们安好……”刘义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却又哭不出,上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本以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到头来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看着人家青年才俊,如玉佳人的诗情画意,黯然神伤,在历史的洪流中无声无息地被淹没,在时光的消失中默默泯灭,不会为人所记住,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生命悄悄逝去。
刘义不住咳血,开始向着一座山攀爬,他想眺望这片天地,世界忘记了他,他不想忘记世界,他要静静地站在山巅之上,看这世界最后一眼。
体内充满了力量,但是身体如若朽木,生命之能不断枯竭,就好像庞然大物塞进了摇摇欲坠的小屋一般,随时都会崩塌。
“两年,就这么过去了……”刘义一边攀爬一边叹息,两年了,是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经历了两年的颠沛流离,风雨漂泊,在这两年之内自己的寿命便被耗尽了,在这两年之内,自己见过了当世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日出夕归的小人物,也不算太窝囊。蜉蝣朝生暮死,自己多活了这么久,受过了世间冷暖,起起沉沉,有过绝望,有过希冀,有过美好的向往,听到了游离于岁月之中深沉的声音,在温暖的迷梦中恍归故里,也值得庆幸。
云卷云舒,人生人死,世间变换,自古如是,遥望远方的百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