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古板无比。就算相约拜访,也是提前个至少俩天发了拜偈礼,等到自己回信之后,才约定时间地点聚会。
一间古色生香的茶肆中。
蔡邕正悠然自得品着一口产自恒山的香铭,结果几位老友一开口,他直接就喷了,一口热茶险些喷了对座的卢植一脸,吓得旁边的马日与杨彪二人连忙离得远些。
“子干,子干你说,老夫那徒儿,成了洛阳城的混世魔王?人见人怕?”蔡邕把茶杯一摔,眉头不禁皱起。
卢植摇了摇头,目露惋惜:黄巾之乱时令徒所作所为简直是惊艳九州,但如今,唉,不提也罢。
“调戏妇女,殴打贵族,借势压人,以钱压人,洛阳城的风气都因他人人变得见钱眼开起来!礼法何在,礼法何在啊!”马日磾唏嘘不已。
“快劝劝你那好徒儿吧,他已经把三公九卿中的一公五卿家的少爷或千金都给打了或调戏了!他还蛊惑皇上,俨然又是一代奸臣!”杨彪目光复杂,但出于感激,还是希望蔡邕这位老师能将吕布给当迷途羔羊给拨乱反正。
“这孽徒儿,老夫不在这段日子,都干了些什么,麻烦几位老兄给老夫细细道来!”蔡邕寒声道。
…………
蔡邕走出茶楼,脸色青红中发紫,他是憋了一肚子气回去的。原本他对于能回到京城,还心中感叹过这是徒儿吕布在朝中人脉广,哪里知道是这么个广法!
“奉先,你来一趟,师父有些事交待你!”蔡邕回到家中,看到不时逗得文姬开怀大笑的吕布,更是火上浇油,冷着脸道。
“师父,我给您倒茶!”吕布隐隐猜到些,不敢闲着,拿起桌上的茶壶。
“老夫不渴!”
“那师父我给您削个梨!”
“牙酸!”
吕布放下茶壶,不卖关子了:师父,你先消气!
“奉先,你让为师如何不生气?你看看这一个多月你都做了什么!朝中但凡三品之上的官员,你几乎都得罪了遍,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有没有把自身仕途当回事!”蔡邕是生气,但他不是在意自己,却是生气于吕布作践他本身的名声,拿他本身的仕途当儿戏!
吕布看着蔡邕恼怒万分的神情,心中却只觉温暖,也只有恩师这样重情重义之人,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惹麻烦的徒儿的前途吧!
“师父,徒儿这么做,是有盘算的!”吕布道。
“说!”蔡邕侧着身子,不看吕布。
“让恩师回京,徒儿自然要备给恩师朝中一个体面的官职,正巧杨司空过世,空下来司空之位,徒儿觉得,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恩师当之!”吕布从容道。
“你怎么想的?往往选定司空都是众望所归,你故意得罪三品往上的大员,岂不是南辕北辙?”蔡邕道。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有些官员太奸猾,往往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我便找个由头将他们情绪挑起来!”吕布道:他们怨我怨得咬牙切齿,恨我恨得欲罢不能,殊不知已经入得局中了!
“师父既已前来,明日我便负荆请罪,让师父将人情都赚足了!我看来日再议司空之位,谁还反对?”吕布轻描淡写道。
“你这方法,着实偏激啊,实在是,实在是太荒唐了!”能令大文学家、大史学家、大音乐家、大画家、大书法家的蔡邕蔡‘中郎’语尽词穷,可见这个方案给蔡邕带来了多么大的冲击!
“虽然荒唐,但没人不信啊!”“徒儿早已把桀骜不驯,混世魔王的形象弄得深入人心,任谁见了徒儿负荆请罪的模样,都会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