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手抓住了少女另一只胳膊，圣金色的光芒从他的体内汩汩溢来，金光喷薄，巨大的圣穹钟罩从天而降。“我命令你放手。”他用一种不容亵渎的声音说，更多的光芒在他脚下如熔金溢出，潮线般席卷了整个过道。
“跪下！”弗兰克伸出两根手指往地下一指，圣术加持的【威临】瞬间笼罩此间，那人脸色一白，噗通便跪在了地上。弗兰克把脚伸出铁栏杆，那人连滚带爬的扑来吻他的脚背高呼：“吾皇，万岁！”
少女惊讶极了，眼睛瞪得像杏仁一样：“你真的是教皇！？”
弗兰克点点头：“你快拿钥匙把我放出来。”
少女点点头从圣徒腰间取过钥匙串，古灵精怪的看着跪吻脚背的他，妙目一闪，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玉足也伸了过去：“你可不可以也吻一吻我的脚背？”
“他不会吻你的。”弗兰克说。
少女撇撇嘴，把手上的钥匙弄得哗哗作响：“可我不知道是哪一把。”
“我知道。”圣徒艰难的抬起头抓住少女的手肘，诡谲的笑容像是脏东西沾在他嘴边。
“你不吻了吗？”少女明朗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不吻了。”圣徒擦擦额头上的汗，“我还要带你走。”
少女惊然一愣，突然感到圣徒抓住自己的手像钳子一般深深陷进自己的皮肤里。弗兰克暗觉大事不妙，皱眉厉声道：“你要背弃我们在天的父吗？”
圣徒大汗淋漓的站起来，面如金纸的笑道：“是的，大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惊惶从弗兰克眼中一闪而过：“你到底在为谁办事？”他从来没有遇见任何一件事像现在一样失控，他看见圣徒皮肤下构成复杂图案的圣光回路在寸寸断裂，皮肤也在跟着黯淡，发黑，宛如火尽之后的木炭。他主动放弃了圣徒身份，看不见的神之怒火正在焚身。
“对不起，大人，我不可以说。”圣徒沙哑着嗓子说，然后抓着少女就往外走。失去了圣光的祝福，他从此人间失格，形如鬼魅魍魉，但亦因此不再受【威临】压制，圣域之下，来去自由。
可以说，他正是为了从【威临】的压制中解脱出来，才放弃了做人的资格。
“不许你带走她！”弗兰克慌了，伸出手扣住少女的手腕，拼命用力，歇斯底里。人呐，越是抓不住的东西，用的力越大，有一瞬间，他甚至恍惚的觉得自己是在抓水中的月光，一握紧就变冰凉。
那炭疽般的人再度停下，恭敬的和弗兰克对视。他大可不必做得如此恭敬，但他还是做了，甚至弗兰克一度认为他恭敬的对象只有自己胸前这枚白曜十字架。
那人恭敬的目光最终化成了一个不字，他要分开二人却不敢亵渎弗兰克的身体，只好把所有力气都倾泻在少女的身上。他抬手作刀一下下击打在少女淡月光色的手臂上，每一下都留下一道猩月般的红痕。他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暴雨落进池塘中一般。弗兰克看得心惊，少女吃痛的扬起脑袋，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在猛烈捶打的过程中，突然，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壁薄的透明容器，女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在她体内狂乱流荡，紧接着，容器皲裂，狂乱的女巫气息从劈斩的红痕喷薄而出，化作一道道灼人的烈焰喷向那人。
那人目光一滞，瞬间被烈焰吞没。
弗兰克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幕，大喜过望，握住少女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心从没有像今天跳得这么快过，紧张而热烈。
烈焰持续喷涌，少女的肌肤渐渐从全透明变回半透明的冰质玉感，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痛苦，娇俏可人的脸蛋上倏而划过一条透亮的泪痕。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