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说:“柳晓华,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什么年代,还用旧礼节,有什么事站起来说,你放心,我们会帮助你。”
赵力铁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裤子,端了一个凳子,扶起柳晓华坐下,接着说:“你不要哭了,别伤到了胎儿,都是我的错,不该说你。”
柳晓华坐下后,两行热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过了一会,哽咽地说:“我老公的小煤窑出了安全事故,被埋的七人全部遇难,他现在被关在看守所,己经有十来天,我的家每天都有人来闹,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家里还有钱吗?”我关心地问道。
“二十来万。”柳晓华说完便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赵力铁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看来只有发电报给屈文博。”
“屈文博会帮这个忙吗?”我问道。
“肯定会,他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赵力铁点点头答道。
我和赵力铁让柳晓华留下家庭住址,便送她上了公交车。
我们一分钟都没耽搁,便匆忙地赶到邮局,给屈文博发了电报。
四天后,屈文博便赶了回来,只见他全身穿着品牌的西装,一只手拿着大哥大,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进门便说:“柳晓华呢?她怎么样了?”
赵力铁答道:“她的老公在看守所里,前几天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到处找你,我们便给你发了电报。”
屈文博大声地说:“这个傻女人,有事应该早告诉我,耽误了这么多天?”
屈文博匆忙地丢下行李,便跟着我俩向柳晓华的家赶去。
半小时后,我们便到了柳晓华所住的小区。
我们很远便看见柳晓华楼房前的空地上围着一百多人,哭泣声震天。
十来个民警在人群的周围维护着秩序,不让路人靠近,楼房的拐角处有十来个人在烧着草纸,偶尔还响起爆竹声。
我们向民警说明了情况,便向人群走去,只见人群众中摆放着几名矿难工人的尸体,虽然用白布盖着,但也能想象出悲惨的画面。
屈文博走在最前面,人群发现有人靠近,便向他围了过来。
只听他说:“大家别闹了,先让死者安息吧!”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说:“年轻人,说的轻巧,安息,怎么安息,生者怎么办?他们死了也就算了,但活着的人怎么过,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这些家属的生活费从哪里来?”老者说完两行热泪像雨水般地往下流,让人看了好不悲凉。
屈文博连忙从西服口袋中掏出手帕递给他,过了一会说:“老爷爷,你别着急,我先拿一万元给每位死者家属安顿后事,等丧事办完,我再给你们每家十万元,怎么样?”
人群中便有人喊开了:“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绝无假话,你们先回去,明天上午先拿一万,等丧事办完后,再来拿十万元。”屈文博大声地说道。
我对屈文博这种冷静的处事方式,深感意外,心中不免为他暗挑拇指。
闹事的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议论开来,看着屈文博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安排完死者的家属,我们便上楼敲开柳晓华的家门,只见她全身直哆嗦。
我们进屋坐下后,屈文博说:“柳晓华,你给了他们钱了吗?”
柳晓华说:“没有。”
屈文博说:“为什么不给?”
柳晓华答:“因为赔偿不起。”
屈文博说:“你的老公怎么说?”
柳晓华答:“他说准备坐穿牢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