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头戴紫云束发冠,一袭素衣长袍,双膝上摆着一口细长的宝剑,而他此时双目紧闭嘴唇呈现朱紫色,豆大的汗珠正顺着清秀的脸庞往下流——此人竟是与云铁在玄云观有过一面之缘的白俭阳!
“白师兄?你怎么会在此处?”云铁拨开了围住自己的人群,朝白俭阳打坐的地方走去,然而对方不声不响,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一般。
“你是何人?怎么认得俭阳师弟?”白俭阳身旁站着一名同样装束的青年,正上下打量着云铁。
“我叫云铁,云德山庄弟子。我与白师兄曾在玄云观见过面!”看对方的装扮和言谈,应该是白俭阳的师兄弟,云铁也没用必要对他隐瞒什么。
“哦,是这样啊!我叫‘赵俭之’,是俭阳的师兄。此次前来贵庄是想拜请庄主救治我师弟的!”赵俭之说着,视线却落在了云铁身后的“铁云”剑上,按拓跋羽的说法,这口剑不是凡器。
“现在的话只怕庄主他们……”说到这里,云铁的眼神顿时黯然下去,“话说白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了?”
赵俭之长叹一声,没有回答,倒是他身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捻着“八字须”,幽幽地说道:“他被‘纯阳真气’侵体,是老夫以‘封神行经’之法将这股真气控制在了丹田之内,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不过……”
“不过师父的行针之术也镇不住这股真气,白少侠仍然时不时地受真气反噬之苦。我家‘青衣’大哥见师父黔驴技穷,这才带他来云德山庄找庄主帮忙!”抢话的是一名长相清秀的东域少女,只见她头戴碧玉钗、一身绿衣素裙,腰间挂着一个半透明的琉璃瓶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琉儿,莫要胡言乱语,为师什么时候‘黔驴技穷’了?”八字胡须的老者涨红了脸,对着女子训斥道。
“哼!”绿衣女子双手抱在胸前,转过身去,完全不理会老者的训斥。
“你们……又是谁?”云铁问道。
“这位老先生是东天域神医门的邱悬炉前辈,这位姑娘是邱前辈的徒弟百里琉儿!”赵俭之介绍道,“俭阳先前都是承蒙他们二人的医治才能捡回一命,现眼下邱老前辈也束手无策,便随徐楼主一起前来贵庄求请解救之法……”说罢赵俭之摇摇头,面露忧色。
“这小子命不该绝遇上了老夫!但他又命中注定,遇上老夫也要没命!”邱悬炉说罢,无不可惜地叹道,“太极宫的无锋真人恐怕要痛惜死咯!”
云铁虽然与白俭阳只有一面之缘,但经过玄云观的切磋,他已经不能将对方视为无关紧要的外人,在他心里已将白俭阳看作是“朋友”。因而听到邱悬炉说他将会“没命”,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白小弟原本在他师叔李道长的帮助下控制住了‘纯阳真气’的反噬,他本人也很快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是凡人终归还是小瞧了这‘仙人之气’!”徐慕霆走进山洞中,面带忧色地说道,“这股真气将李道长的‘玄冰真气’吞噬之后,尽然更加难以制御,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找到邱老前辈帮忙!”
“青衣大哥!”一见徐慕霆走了进来,百里琉儿便小鸟依人地抱住了对方的右臂,显得亲热无比,倒让徐慕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慕霆尴尬笑了笑,继续说道:“邱老前辈以‘封神行经’之法和丹药将涌入白小弟奇经八脉的‘纯阳真气’控制在丹田以内,并准备通过他的‘督脉’将这股真气尽数驱出。哪知道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白师弟体内的‘纯阳真气’竟然不减反增,现如今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肉身,如果再不能将其驱出,只怕他会经脉尽断、五脏六腑爆裂而亡!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带他来云德山庄,祈望庄主能救他一命,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