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会后悔的,因为你杀的人都是有恩于你,爱过你的人。”
残阳似血,干枯的枫叶在夕阳的照耀下,就像一片片烫眼的血痂吊在树上。王一半木讷的望着天边,他也是人!他不想变成下一个老乞丐!但他更不想自己的荣华富贵是从……有恩于自己的那些人的血里丶肉里刨出来的。
王一半坚固冷漠的心突然升起了温度,一个从十岁开始杀人的人,竟然也会有叫做良心的东西,这在巴地是万万不可取的。
所以!在他的良心觉醒的刹那,他掏出剔骨刀狠狠一刀钉在自己掌心中!血液顺着掌纹在王一半手心中绽放,随着血滴“嗒嗒”的落下,一朵叫做人性的花儿,短暂绽放后悄然凋零。
如果此刻王一半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很惊讶。黄种人都是黑白的眼睛,他以前也是,但就在刚刚……他的眼眶几乎被黑色的瞳孔布满,仅剩的眼白也是一片血色,红得渗血。
拔出刺入手中的剔骨刀,王一半无比失落的走了,今天的偶遇似乎并不美丽,而且此刻的官道早已空无一人。
…………
随着清晨的第一声鸡鸣,王一半穿着略微显肥的蓝皮儿进了兵营校场。这身刚领的淡蓝色军装做工很粗糙,摩擦着肢体很难受,军装腹部还有一块烧饼大的白圈,上面写着一个正楷“兵”字。这一切都让他很扭捏。
当王一半走进大营的操场时,早已经有几十号人排列整齐的拿着木枪在操练了。略显迟疑后,王一半也在墙边提起一支木枪加入了他们,虽然他没有接到任何指令,但他琢磨着随大流应该错不了。
整齐操练的士兵看着王一半的举动,顿时一个个面色古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妈滴个巴子,那个新来的!龟儿子还想偷奸耍滑?你晓不晓得你已经犯了军规!看个锤子看,说的就是你!”
一道粗犷的喝骂突然响起,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朝王一半走了过来。王一半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人满脸横肉,一身痞气,撸着袖子蠢蠢欲动,十足的兵油子!
壮汉冷笑着咧了咧嘴:“老子就是你们这些新兵蛋子的教官,记住爷爷的大名——薛崩!先给我滚去跑五十圈再过来接受军法处置。”
一把扔了木枪,王一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相信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他更相信他没有违反什么狗屁军规。微微眯着眼睛,王一半同样冷笑着:“凭什么?”
薛崩烦躁的搓了搓满脸的胡子,今年的新兵蛋子都喜欢问为什么,但是军营的病床已经满了,把眼前这小子打得半死没地儿医啊!
咂了咂嘴,薛崩一脸的遗憾:“早上来的那几十个新兵蛋子把病床睡完了,只能劳驾你医馆躺两天了。”他连个牵强的借口都不想找了,直接把王一半的结局点明了。
王一半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四周提着军杖的老兵就已经把他围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王一半才豁然开朗,感情教官大人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要在自己往后的人生道路上添砖加瓦。
四周的老兵们个个满脸狞笑,都他妈等了一个早上,终于轮到他哥几个上场了。他们第一次到兵营报到时,下场很凄惨,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所以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阴影。
但是到了后来,每一批新兵报到都会驱散一些他们的阴影,他们也是当仁不让的用手中的军杖给别人种下阴影。
情况也就这么个情况,薛崩怕一两分钟后有血溅到自己身上,他大摇大摆走回了军营中。
在撩开帐篷的门帘时,薛崩扭过头啐了口痰:“这小子光杆子一根,不怕有人来找麻烦,我看他的模样有点尿性,你们下手都不用留力了。对了,关节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