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脸上横肉块块跳动,四肢手舞足蹈!就像一条正在发春又错吃了火药的公狗。
“不认识的人你他妈也写?写不认识的人你也不写老子?你龟儿子是真疯还是假傻!”
王一半再次大笑,直笑到咳嗽不止:“我也想写大人您呐!可惜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那卖鱼的姑娘倒是给我说过她的名字。李小萍,挺俗的一名字。”
国字脸浑身一抖,一道逆血直冲他的脑门,他捏着茶碗的手骨节发白,眼眶血丝横生,气喘如牛!
“本官!徐之锋!”
国字脸宛如一个被屠夫挑了气的猪尿泡,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他从未想过会和王一半这泥腿子有什么瓜葛,所以他连自我介绍都懒得对王一半说起。没想到,如今王一半的名字就像狗皮膏药贴进他的脑子里,可自己的名字,鬼知道王一半有没有像他一样上心。
王一半难得的点头称好,语气带着赞赏:“挺高雅一名字。若王一半下次还参军,一定写赵……不对,钱……不对,孙……”
“嘭!”茶碗被徐之锋捏成一桌子碎片,他阴翳的脸庞就像一块冻僵的死猪肉:“徐!徐之锋!刚刚本官才说过姓氏,小兄弟仿佛没有听个真切!王小兄弟虽然年少,但还真是活泼。”
王一半挠了挠鸟窝一般杂乱的头发,脸上完全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模样:“谨记了。”
就在王一半踏出衙门口后,一个姑娘提着鱼走进来清水衙门,李家的鱼几乎都卖给衙门,但衙门的人其实都不喜欢吃鱼。
也就今年巴河大旱干了,放在前两年巴河还有水时,就算一条鱼自己跳进了衙门后厨的锅,伙夫还得一勺子把它送回河里去!鱼都把猫吃吐了,人看见鱼都要喊救命!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个绝对!就算衙门里的人畏鱼如畏虎,吃一口鱼肉胃里要回荡三天鱼腥臭!但是这鱼是李家女娃儿送来的,这个女娃儿值得让他们捏着鼻子吃进那些调皮的鱼。
女子提着鱼篮离开了衙门,她慢步走在破旧但干干净净的官道。这会儿已经夕阳西下,官道两旁干枯的枫叶随风而下,飘飘洒洒。
不知何时,又一道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响起,听着枯叶在那双脚下轻轻破碎,女子扭过了头,这道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王一半?”
女子皱起了她好看的眉头,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放松没有注意,还是这个王一半太过神出鬼没。等她发现王一半时,他已经倚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棵枫树,歪着脑袋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你可知我在花名册上写了你的名字!”
王一半木讷的脸,突然诡异的一笑。
李小萍深深呼了口气,她伸出无数次使王一半深深着迷的白嫩手指,她指着王一半的鼻子说道:“你写我的名字做甚么?你有个卖肉的干爹死了?脑瓜里有病!”
王一半慢慢伸出手,他想抓住那双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可惜他杀人如闪电的手法此刻却失了功效,他缓缓伸出手时,女子早已把手撤了回去。
王一半懊恼的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可惜!可惜!比他妈国字脸没了十亩地都可惜!
“义父啊,的确死了,就在刚刚!”
王一半扭过了头,用着轻快的语气说着,可他的模样却从未如此狰狞过。
他永远不可能忘记不久前,赵大柱临死的模样。赵大柱今日没有出摊卖肉,他仿佛已经知了天命,一脸死气的坐在赵家等着王一半。
那时候,王一半进了赵家,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义父安好。赵大柱坐着点了点头,让王一半先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