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嗓子都快哑了。
电梯内都冒起水蒸汽薄薄的雾汽,合金的材料滚烫得如同烧热的铁锅,里昂的后背垫着衣服也发出滋滋的微响。
黑暗中看不到“尸体”碰在铁壁上发出滋的“烤肉”情景,但他闻到空气中飘着烤肉的香味。一想到是熟人肉的味道,他就忍不住胃里作呕。
他很快也会这样,也许比它们更惨。
电梯烧不着,他只能被烤死。
里昂都能想出他临死时的模样,像头乳猪那般,脸上那么的平静,绝对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痛苦。倒不是没痛觉,而是痛觉先消失掉,他会慢慢经历火烧的灼痛,然后全身的皮干裂,血液沸腾,脑子像炸开,却还没死掉。大概等到感觉消失了,心脏还能跳动。
“救命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凄惨。
没想到这时候有了回应。
起初小声的呼唤,好像人在很远处,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声音,他仔细听听,惊得毛骨悚然,竟然全是惨叫。好像大火灾烧死很多的人,冤魂回来索命,那声音像走过来,渐渐地接近他,越来越大地喊着惨叫。
好歹他也是去过异空间的人,这时候才没慌乱,手脚依然灵活地把控轮椅作为盾牌。
啊——
四周全是这样一声一声的惨叫。
但他十分肯定,毕竟亲眼看过市东的情况,在医院的周围几乎没人,尤其是那些商业繁华的街道。
莫非人们都躲进地下室里了?他可没想过一把火烧出这么多人。
他也没看到火光,没看到人影,和他同在电梯里面的只有“尸体”。
但是只要有人,那些人也许会来这里躲避。
“救命啊!——”他好像发现救命稻草,紧紧地抓着一点希望。
不知道外面的人有没甜甜?他的心瞬间又悬起来。
火烧的惨叫声挠得他心惊肉跳,深深的负罪感像抹黑暗的影子占据他的心,他很想跑出去外面看看。
热气逼得电梯的四壁好像夹近来,把他的压缩,压成手掌大的盒子,并加上把锁。牢笼两字令他快要喘不过气,即是他能挣扎出身体,等待他的也只能是无数张利齿的血盘大口,它们会吞噬他的血肉。
我快要死了么?他竟然喊出这样的话。
绝望已经占据他的脑袋。
他发现自己做着的只是惯性的挣扎。他恐惧痛苦,就像面对着拳头,自然地惯性躲避,他根本不可能逃跑得了的。
救命啊!他喊了无数次,现在已经毫无力气。
大概是火灾封闭进电梯的路。他好像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也不太清晰,却没有走近来。电梯猛地颤抖,大概是吊索已经被烧着了,现在就算有人来救也来不及,他即将坠入地下室去。
市东边界公里。
公里排水坑。
黑暗。
“甜甜……”黑暗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哭泣。
嘘!另一个人压嗓子地示意。
可是他还是哭着喃喃。
爆炸声此起彼伏,枪声有规律地阵响,路面上的双方都彼此回应,不客套也不打热呼,相比之下显得冷酷无情。
只有惨叫令人想起他们各自进行的屠杀。
“不行,没有指挥他们全乱了套,都是各自战斗。”另一人从射击声中听出阵型,但低沉的嗓音回应他只有两个字“甜甜。”
他只能靠自己单干。
手枪,被手拉动栓杠,上膛,以确保子弹压在弹道位置,和没有卡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