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之后，有一个废工厂。
工厂夷平了很多厂房，只剩下一片阔地，这是于洹果的小时候，她在别墅三楼的后房间做作业，做累了她侧过头看着工厂中心的一棵槐树。这时从槐树背后突然走出一个男孩，向于洹果招了招手。她又看了几眼。才发现他一直站在十米的高空之中。
原来，他是妖。
一天夜里，于洹果做了一个梦，梦见槐树不见了，吓得醒过来时又拉开窗帘看，男孩没有现身，但是这个噩梦让她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好像被某种浓烈的灵气所感触。
不久，槐树就被砍断拖走了。至此她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
于意云打开门，门口站了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他的脸令于意云想起来球球的树妖朋友——小黄毛。但是他已经把发色染回了正常，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叫他，他自称到：“我叫钟茗。”
他的目光落到神情失常的于从溪身上，愣了一下，说到：“伯父你好。”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冲上来，他进了四合院后看到于洹果，终于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废工厂发生的事，之后他被砍开，树身要送去做成家具，他才决定化做人形。
“是球球让我来帮你们的。这是她交给我的手机，还有她带来了几句话，她说让你们不用再等她了，还说什么去大兴的安岭的事不用再准备，她说她要去找她的亲身父母。”钟茗说。
“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于意云的心完全走了，刚才从冥界回到人间的他都还站不太稳，这一沉重的打击让他立即摇晃了一下，差点瘫倒。
“智迹山。”钟茗说完多看了于意云一眼。
于意云几步冲出门外……他去拿车追向智迹山。
钟茗转头看着门，呆若木桩，然后回过头对于从溪说：“送我去地府。”
钟茗来到了地府，不消片刻就找到了于洹果，他伸出手握住于洹果的手，就在快要接触到时他手上的一块块肌肤伸出一支支细小形状像藤的东西把于洹果的手缠绕住，这些藤缠绕了一圈圈，最后在藤上开出一朵朵小花，他牵住她，往离开的方向去。
于洹果三魂六魄回到身体后，也许是本身阴气极重，到白天仍是倦倦不醒，还发了很多噩梦，都是一些扭曲撕裂的鬼魂对她哭诉，即使她醒来了，精神也很差，她知道自己的纸蝴蝶里已经没有灵体了，于从溪和钟茗就轮班照顾她。
于意云开车到智迹山，一遍又一遍找球球离开的痕迹，找了一天一夜，直到他真正明白就算找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才在车里痛哭。痛哭完他又开车回去，路上停顿在江边，他又想起自己和球球做的那个共同的梦，那是他关于爱情的最完美的梦。他熄灭车灯坐在车里发呆，直到一个开车路过的男人向他借火，说自己车上的点烟器打不着，于意云没有火，车上也没有点烟器，对方失望而归。
他终于想到天魔星的眼中的魔火能将轮回道里的任何活物煅烧成空壳。球球不留下任何线索，就是不想让他冒险。而很显然，除了可以煅烧，那双魔眼可以摄取，就像对果果那样，把魂魄抽离然后扔到任何空间。
他想到果果，内心担忧，就驱车回去。
他到褔和园时果果已经在睡觉了，他问过了情况，也进去看她，走到床边时果果被惊动了，突然醒了过来。
“哥哥。”果果喊道。
“好点了吗？”他问。
“我好多了。刚才，我做了个不一样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那个红青眼睛，在那两个眼睛背后，有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于意云凝神听到，他注意到这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