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五分钟,懵逼两小时。
昨晚我接到了元旦晚会负责人的短信,他告诉我说我的节目已经入选了,让我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到大厅去参加彩排,顺便明确一下晚会的一些具体行程,包括出场顺序,服装选择,伴奏格式等等。
不愧是负责人,说话逻辑性极强,一句废话没有,唉,怪不得我当不了领导。
我本不想去了,因为最近几天心情实在有些差劲,强扭的瓜不甜,心情差劲做事情只会事倍功半,这不是我的做事的风格。
可晚会负责人语气异常坚决地说我的独唱已经被印上了最终的节目单,所以必须来参加,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后果到底是什么,但听他的口气应该事情还蛮严重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我们老马家的家风。
没办法,有才就是累。
闹钟响过三遍之后,我在小宇的破口大骂声中终于爬出被子拿过手机关了闹钟,就这几秒的事,被窝就凉了,这下我睡意全无,盘着双腿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又开始想困扰了我这几天的问题: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任婧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女生的想法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
翻来覆去也想不通,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彩排时间了,我跳下床,洗了个澡,从那一堆衣服里面挑了件还算干净体面的外套,梳妆打扮一番就直奔会场而去。
去的路上冷冷清清,放眼望去也看不见几个人,天气挺冷,我看得见自己呼吸哈出的白汽,一阵寒风吹来,“嘶”我深吸一口气,捂紧了衣领大步朝会场跑去。
会场里跟外面完全是两副场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用白云大妈的话说,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搬道具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各个同学也都在认真准备自己的节目。
跳舞的同学在会场外空旷的地方在排练舞蹈,演小品的同学在对词,乍一听不知道说的是哪儿跟哪儿,感觉有点滑稽,为了做好彩排工作大家都换上了正式表演时穿的服装,姑娘们也都画上了妆,看上去格外青春靓丽,也为这舞台增添了几分看点。
我低下头瞅了瞅自己,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我记得以前买它的时候它是灰的,一件夹克衫,一双鞋帮有点脏的运动鞋,一股自卑之感油然而生,我感到羞愧,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觉得自己跟这会场真是格格不入。
早知道就好好捯饬捯饬再来。
看着大家都忙碌着,我心里反而有点因为闲而带来的不安,人就是这样,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完全不受别人的影响是不现实的,所以说网上那些心灵鸡汤听听就行了,千万别用这个来要求别人,毕竟真正能做到的人是凤毛麟角。
我四处乱转,走走看看,打发下时间,在经过三楼阳台的时候,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任婧。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拿着毛笔在一张挺大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纸上就奇迹般地出现一片竹林,还有几行楷书: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书法,快赶上我了!我心中暗暗赞叹。
我除了小时候看见村里的老支书写出过这么好的字来,其他的就没再见过了。
我怀着仰慕的心情忍不住走上前去,任婧看见了我,瞥了我一眼,爱理不理地问:“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真诚的态度,我把我要上晚会唱歌的事详细跟她说了,“切。”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我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