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看电视上重要人物讲话之前都要先咳嗽两声,就好比拿起麦克风要先“喂喂”一样。
火车车身摇摆的幅度逐渐递减,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九月的一个早上,下火车的时候,我的耳朵“嗡嗡”直响,这是我坐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的硬座唯一带给我的东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导致我从此以后坐火车再也没有坐过硬座。
但好在,终于到了。
没错,我的名字就叫马嘉宾,关于这个名字,我跟我爸妈曾经深度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估摸着我这个名字怎么也有个“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类似这种典故什么的,但我爸妈非常确定地告诉我,这名字不是他们起的,是我姥爷起的。
带着同样的疑问,我去老舅家找我姥爷秉烛夜谈,老爷子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认出我来,得知我心中的疑惑,老爷子翻开家谱,戴上多年未用的老花镜,翻看良久,突然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抱着你上户口,你这名字是当时落户口的时候登记的那位同志随便取的。
我只好掩头痛惜,就此作罢,不再深追下去。
言归正传,高考,这是一个决定大多数人前半生何去何从的大关口,我也不例外。当我查出我的高考成绩够了二本线之,我的重心立刻从盼高考成绩转移到了报志愿。但似乎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想的开。
“你就考这么点分?丢不丢人!
“我问过你们老师了,他建议你应该复读一年,考上一个好一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
......
那一年,我看了一部类似心灵鸡汤的电视剧《北京青年》,受到剧中年轻人就该早点出去看一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的影响,于是乎,我坚定了不复读的决心,我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见我如此坚决,就劝我妈:“孩子都这么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要不就随他吧。”其实我爸的原话是:“这小王八蛋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唉,算了。”当然我后来跟别人讲的时候,用的都是前者。
可见,人生的决策权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报了好几个南方城市,不为别的,就为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最后我被云南一所大学录取了,从山西到云南,两千多公里,我本想自己独自前去,以彰显我男人气概,但我爸斜眼轻蔑地瞅了我一眼:“算了吧,您自己个儿别再丢了。还是我送你去吧。”
他这句话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当我和我爸拉着行李到学校的时候,已将近晌午,报名,缴费,领军训服,找宿舍,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俩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出学校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一条街看过去,米线店,米线店,还是米线。
我实在想不明白,云南人对米线为何如此情有独钟,更令我惊奇的是,虽然满大街都是米线店,后来的日子里,居然还有米线店陆陆续续开张,当然,这是我待在这儿有几年之后的发现了。
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可见咱们老祖宗总结出来的东西总是有道理的。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米线店,一人要了一大碗米线,我爸风卷残云一般,一碗米线很快就见了底,我实在是吃不惯,就只吃了一半,可能一半都不到,因为我记得我爸埋怨我:是你选这么远的地方上大学,现在连人家这里的吃食都适应不了......所以我判断我当时一定吃的很少。
结账的时候,我和我爸细细讨论:万一老板看我们是外来人坑咱们,多收咱们钱咋办?我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