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轻啜一口茶水复置于桌上,视线不经意间掠过窗口飘向窗外----)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抹白飘然而现。那一身素白,飘逸若谪仙。衣带生风,翩翩步于人流中,却是那么的显眼,儒雅淡然的气质中,悠然的闲庭信步,旁若无人而又吸附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和煦如阳光般温暖的笑,一派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他----离魂。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本以为,再相见,亦不会认得。却不想,复相见,这般快速。想起那日沉睡着的如同仙人般的他,那般恬静;想起他那日为了怀中的兔子不惜以白皙如玉的手攥住锋利的剑。昏迷之时,他受伤的手是她包扎的,她可以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握得再久一点,再紧一点,那只手掌,也就从此废了。那种感觉,令她震撼。他抓紧的,应该不仅仅是一只兔子的生机吧。他是为情而动吗?父亲母亲便是如此,不是吗?听着他昏迷时对一个叫姝儿的女子的声声呼唤,一阵恍惚。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达到爱屋及乌,义无返顾的地步吗?她以为,能做到此般境步的人,只有父亲母亲;她以为,除了父亲母亲,不会有人更甚。现在才知道,原来,只要有心的人,便可以动情。
『蔄翩天』(看着水玲珑失神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而去,看到了一名白衣男子)
『玉翙宸』(感觉到与旁人不同意义的注视的目光,往视线所透过来的方向回望)
窗口上,斜侧面端坐着一名素白衣裳的公子。他的角度,看不到水玲珑对面的蔄翩天。玉翙宸的脑海里闪现出那抹明静淡然,仿佛与世隔绝的身影----绝尘。那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不慕凡尘之人,心中该有何等的无谓?那日,他与她不过是一面之缘,对她的印象也仅仅是一眼。那一眼,她是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没想到居然在淡淡一眼下将她映入了脑海。或许世上的所有都是不可预算的。是啊,一眼,可及万年,注定会封存入记忆。她救了他,他却没有相谢之语,更没有一语言及。离开原野后他翻查了她为他包扎的伤口,很熟练,呵呵……他想,他和她,是一样的人吧?一样的淡然,一样的冷情。她的冷,淡漠疏离,淋漓尽致地挥洒她的漠然,拒所有于千里之外。她的心,是冷的,内外皆是。而他,笑的风轻云淡,笑的如沐春风,内心却是一片漠然。心是冷的,笑得再暖,也暖不了人心。一切和煦的淡然,不过是面对所有人的招牌笑,虚伪而冷冽。如果她是自己的对手,战斗会怎般激烈?
『玉翙宸』(扬唇而笑,儒雅温煦,如往常般淡笑,却是由衷而出)
『水玲珑』(眸中顿时充溢了玉翙宸温润如玉的笑,唇,缓缓地勾起,绝美如斯)
玉翙宸顿时愣神了,她,在笑。水玲珑只是看着他,失去了自控能力。四目相对,景物不再,似乎只剩下彼此。蔄翩天更是愣了,痴了,她,笑了?是真的吗?多久的事了,似乎从亲眼见到她,便从未见她这般笑过。只是听子栎说,她十岁以前笑得跟阳光般灿烂,此后,便只有淡淡地还礼地淡笑,不带感情,没有意义。今日,初次照面,却能一慕佳人展颜,该是庆幸,还是悲哀?她笑了,好美,美得方物都黯了颜色,旁人都忘了呼吸。子栎,你会不会遗憾,你看不到?我要不要为你开心,你不会为此而失落痛苦?她是笑了,却是为窗外的那名男子而笑。那男子气宇轩昂,身上的素白衣装此刻在蔄翩天的眼里是那般的碍眼。是的,他嫉妒,那人,凭什么得到水玲珑如此稀罕的笑?又凭什么穿与水玲珑近乎相同的素白衣装?两人若站在一起,定是惊天绝配吧?家璧菁与墨筱纯也看傻了眼:天哪!绝尘居然笑了。她们也迷醉了。玉翙宸终于从窗下走过,悠悠跨步而去。水玲珑望着那道身影,啜了一口茶。
『蔄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