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许久,林翊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某一天的清晨,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装潢与摆设。
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江晚嫣用墨阳针将他体内的寒气逼骨髓,颜凌一与萧月笙施以两仪之术引出他体内大半的寒气与弥罗尘烟汇聚在喉咙,他梦见江晚嫣割破自己的手腕,用鲜血清洗他体内霍乱的气血。
他极力的呼喊,喊着江晚嫣的名字,他想推开江晚嫣让她远离自己,他用手抓住江晚嫣的手腕捂住她滴流的红,但他没有气力能够让他握住她的手,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他就像一个被置身事外的看客,隔着戏台的阶梯触摸遥不可及的她。
终于他醒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极为真实的梦,他感觉到眼角有湿润的痕迹,也感觉到胸口跳动的心有些疼痛。
看着无人的房间他又生起了疑惑,此时的他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能够感受到的现实?断断续续的梦境让他捉摸不透,体内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弥罗尘烟带来的内力膨胀感也消失不见,经受多日的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炉火的温暖。
“醒了!”颜凌一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在迎接一个重生的人。
林翊川更加疑惑,他在颜凌一极力隐藏的面容下看到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眼睛里是疲惫与悲流。
颜凌一递上一份汤药:“喝了吧,江谷主亲手给你熬的。”
喝下最后一口他忽然问道:“晚嫣呢?”
颜凌一笑道:“江谷主近来为了你的事殚精竭力,已经回屋歇息了。”
颜凌一还待再说话,见着林翊川面色不对也就说不下去,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闭上了嘴。
林翊川看着手中的药碗,里面依稀留着些许的残渣,他很平静,只是颜凌一的笑凝固了,不知他此时的内心是否已经有了猜疑。
“这药熬了很久吧!”他问道。
颜凌一被他问得心神一愣,着实不知如何回答。
他自言自语道:“晚嫣熬药对火候的把握极为精准,断然不会让一碗药在炉火上待太久的时间,她也必然能够算出我醒来的时辰,在我醒来之前才会开始上火,以往我醒来时刚好能够喝到。”他抬起了头,问道:“晚嫣呢?晚嫣在哪?”
素君阳事不缠身来得比其他人早,来的时候林翊川已经坐在江晚嫣的棺木旁,脸贴在冰冷的棺木上双目无神,颜凌一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满怀着愧疚。
见素君阳到来,颜凌一稍稍迟疑片刻便是拉着素君阳走出灵堂,说道:“让他们安静会儿吧!”
素君阳瞄了眼灵堂里的林翊川,皱眉道:“而今棺木已经钉死,翊川也见不到江谷主最后一面。为何会这样?不是都说好了暂时不告诉他嘛!”
颜凌一苦笑道:“青灵依照晚嫣的手法制了药,所有细节都注意到了,唯独没有算到翊川醒来的时间,火候也就差了些许被翊川尝了出来。”
素君阳摇了摇头,无奈道:“是我失算了!”
江夏听闻林翊川醒来便匆匆赶来,在房中没有见着林翊川的身影便知不妙,见着素君阳与颜凌一二人在灵堂之外也就迟疑了会儿没进去。
若说心中伤痛,江夏也不比林翊川少,但他知林翊川对于江晚嫣的意义,想必这种时候自己女儿更想和昔日的剑阁阁主待在一起。
窗外落下的雪被风吹进灵堂,江晚嫣身旁只剩下林翊川,江夏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他们,也是奇异谷如今不再如往日安宁,有太多事需要他们去照顾,也是顾忌林翊川,留下些许的宁静让他与江晚嫣度过最后的蹉跎。
林翊川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