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激扬的鼓,微亮的海,丝缕青阳绘写鳞鱼碧波。
风,呼啸的风,吹动纯白布衣,吹散随意摆放的鬓角。
震天的吼声在海面回扬,乘风的楼船循着浮摇的水面前行,棕色的绳索拉住七丈的祭台,沧浪不停地冲击祭台的底面,偶尔过大的风浪打在台壁上掀起的水珠滴落在祭台上,叠浪丛生延绵不绝。
慕容云空一身玄色庄严,在岸上的主台上遥望远去的祭台,手中捏着三柱青烟,站在青铜大鼎前,他将用青烟祈祷天下安宁,祭台上的人也将用舞献祭海神。
他在等,在等一个人,在等朝阳的升起,和他一起在等的还有已经分散的楼船和楼船共同拥卫的站在小舟上的白衣女子。
风在颤抖,慕容云空的手也在颤抖,微凉的清晨让很多人都有些微寒,但他却在担心,在惊怕。
方圆数里已被戒严,除了朝中观礼的王公贵族名门世家与江湖名流之外再无他人,这等场景,布衣之民又如何能够进来,森严的护卫环绕,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冰冷的寒枪。
海面露出一丝轮廓,沉寂的鼓声再一次响起,比方才更加壮阔宏伟,慕容云空脸上一丝笑容淡然,眼睛顺着海面看向远方的祭台,不远处一叶轻舟踩着波澜飘向祭台,白衣淼淼雨袖云间,在白之下还有着些丝淡蓝,和天空的痕迹一般。
她的脸上没有情绪,她的眼睛也看不出波动,她像是生动的雕刻一般随着轻舟漫动,她却是真实的人,她在怀念,在回忆,在迷茫也在叹息。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她再一次以乔姓之名站在风浪上看到的情形,是失去了海岸的茫然。
“开始吧!”
令箭在天空划出痕迹,鼓声节奏须臾间变化,楼船向着四周散去,伴随着吼声,风声。
慕容云空将青烟插在鼎中,乔安然一跃而上踩入祭台!
不远的半山,一目碧海潮生,东方无玉身后站着带银色面具的男人。
“你不去凑凑热闹?”
东方无玉淡漠摇头,道:“有些事,我需要亲自去做!”
银色面具下的脸似乎带着疑惑,不禁轻“哦”一声,沉吟片刻后问道:“我在这里,看着那里!”
东方无玉突然笑道:“那又如何?龙古云都残星可不是个会管闲事的人。”
银色面具又一阵沉吟,随即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东方无玉摇头:“我不了解你,我只知道每一个进龙古云都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你的目的让你甘愿对龙古云都低头,就像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似乎依旧带着高傲,和林翊川一样的高傲。”
银色面具下没有任何声音。
东方无玉继续问道:“你在等谁?以你的才华不应该甘愿屈居龙古云都!”
依旧没有声音,东方无玉不觉一笑,自嘲道:“原来我也开始对龙古云都有不屑之感!”
东方无玉又看向海面,乔安然已经开始起舞,四散的楼船用奇妙的方式排列,鼓声不绝于耳。
“龙皇是谁?”
东方无玉眉头微动:“你为何想知道龙皇?”
残星笑道:“我向来是一个喜欢好奇的人,龙皇身份如此神秘我自然好奇。”
东方无玉道:“你又为何认为我知道龙皇?”
银色面具下的脸泛起微笑:“进入龙古云都自然便能够知晓以往不知晓之事,能够看见曾经不曾见过的真相。”
东方无玉笑了,说道:“你所见的一定就是真相?”
残星似是一愣,没有说话。东方无玉继续说道:“有些事你看似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