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痛苦状,脸上也显出痛苦的样子:“谷主,谷主,我需要你酿的酒救命,我快要升天了!”
江晚嫣笑着蹲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在呼喊着,曾几何时,他真的如今天一般痛苦的躺在雪地之中,周身染满鲜血,像条死狗一样被雪覆盖着身子。蓝白剑袖云衣沾染在地面雪白的尘埃上,凌乱的乌发被风吹拂着飘然,发髻早已经不知掉在何方。
“救救她!”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你自身难保还要我救她?”
他没有回答,她黛眉微皱,伸手去拍打他,一直精巧的小手拦下她的手掌,顺着手掌看去,兰蝶正一脸天真的看着她,眼睛里又有些戒备。
她拍了拍兰蝶的脑袋,笑道:“没事,小蝶。”
兰蝶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放开了手,江晚嫣轻轻拍着林翊川的肩膀:“喂……喂……”
他已经昏死,怀中却抱着早已昏迷不知多久的女孩。
此刻的林翊川究竟是侠气的他,还是邪气的他?
“喂……”江晚嫣笑道:“你很喜欢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吗?难道你的衣服不难洗吗?”
林翊川颤抖着手缓缓伸向江晚嫣,悲切道:“不行,我不行了,江谷主再不拿出点酒来我真的就只能作古了。”
江晚嫣哑然笑道:“风华正茂的林翊川居然这样一幅模样,我得记下来,让青灵和蝶儿公告天下。”
林翊川想了想,这样似乎确实有些失妥,不过江晚嫣也只是说说罢了,真要她公告天下她也狠不下心。厚颜无耻的笑了笑,挥手拂去身上没有沾染灰土的衣服,看着江晚嫣又是笑道:“难得清闲片刻。”
江晚嫣一脸不信:“好似很久以前你就是这样出现在奇异谷外的,我可记得当时你满脸的血。”她拍了拍林翊川的肩膀,摇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剑阁阁主这样还蛮可爱的。”
林翊川不知如何回嘴,只能一掌捂在自己的脸上,嘴里叹呼:“往事难追,往事难追。”
掩藏的伤怀终究没有被林翊川发觉,她知道,如今的他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展现出真实的模样,摘下面具的脸上带着多少真诚,少年时分从心底油然的笑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人本就是如此,长大之后才会回味以往被忽视的笑容。
“师哥!”
林翊川眉头微皱,江晚嫣看见他的笑也在刹那间消散,只留下平淡。
他回过身,乔安然站在溪河另一边,连接他们的只有一座红木桥。
江晚嫣看了眼天空转身离去,嘴里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小鱼应该已经醒了,我去看看她。”
小桥流水,月未满,人已消瘦,乔安然手藏在袖间,脸上还是那副面容,面对林翊川的时候她只能拥有满怀歉意的眼神。
“师哥,我想和师兄聊聊!”她说道。
“海祭之事你安心去就是,我已经有所谋定。”他冷漠的语气听得乔安然心底颤动。
“难道师哥就没有什么想和安然说的话吗?”
林翊川思索一番,摇头道:“没有。”
悲凉,只剩下悲凉,一场倾盆大雨浇灭了她在黑暗中燃起的篝火,原来一切都只会伴随着现实从指间换过,能够点下涟漪的水面只是因为湖水尚未成冰。
“我知道了!”乔安然失落的低垂眼帘,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林翊川依旧离去,她的眼睛里能够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流水飞叶。林翊川在她面前与在江晚嫣面前如同两个人,她已经记不清玄尘山后山的桃树下,意气风发将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