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霜剑永远都会镶嵌在云阁的中央,就如同林翊川一样,它也是剑阁的象征,任谁也想不到这把消失的剑如今依旧在云阁正中央,被一只石怪咬在口中。
林翊川抚摸着这把剑,白色,如霜一般,通体白色,自南宫柏泉得到这把剑它便成了他的佩剑,他也如这把剑一般,平静,如冷霜一般,只是颜凌一却知道他内心里的炙热。
王衣函已经端来一杯碧玉的茶,但林翊川没有理会。颜凌一站在身后面色沉重,他也没有理会。唯有兰蝶已经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着茶杯品尝云阁上好茶点,只是林翊川依旧没有理会她。身外无剑,颜凌一也已经到达这个境界,但林翊川似乎更加高深,他心中也没有剑。
尘霜剑突然出鞘,在天空中画出一道霜痕落向颜凌一,王衣函自然地往一旁挪了挪。颜凌一单手接剑,林翊川已经出手,右手成剑指。
颜凌一横剑拦身,林翊川的指尖点在剑脊之上,颜凌一只觉得剑身颤抖,内力汹涌,心中不免一惊。
林翊川没有再出手,他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你回来做什么?”他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拨动。
“找人!”
“谁?”
“颜小鱼。”
林翊川沉吟片刻,说道:“她不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颜凌一道:“我知道,但她会来。”
林翊川看了眼兰蝶,继续说道:“我这里即将有事,你走吧!”
颜凌一眉头微微皱起,林翊川的心境太过于平静,如今他也不知眼前这个人是否还是当初的他,能够淡然身外,一笑而天下平,至少在颜凌一心中的林翊川是嬉皮笑脸的,而不是如今这般冷静得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时间太久,留下的人已经忘记了走的人是一番怎样的模样。玄尘后山,三人依坐在桃花树下的风景,林翊川总是含笑看着乔安然,而如今,走的人已经走远,只留下他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
林翊川突然一声嬉笑,将颜凌一手中的尘霜剑拿回,插在剑鞘之中笑道:“若是不想走就留下来,听听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示意兰蝶,颜凌一尚未反应,便见得兰蝶咬了一口点心,模糊说道:“林阁主依旧还是谷主口中的赖皮林阁主,我来的目的被你一眼看出。”
颜凌一这才反应过来,林翊川确实还是林翊川。
见着林翊川没有理会,她喝了一口茶,将口中的点心咽下,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墨香之间泛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她神秘的笑了笑,问道:“可知这是何物?”
颜凌一迷惑地看着林翊川,如今眼前这个人已经褪去了当年的优柔,或者他确实是褪去了。只见林翊川微微皱着眉目,拿起那张纸揣摩一阵又是啧了一声,说道:“皇城御用纸张,苏杭墨,宣州宣笔,书写之人内力深厚,字迹透心,其人心境亦是不可捉摸。”
兰蝶甚是赞同,她的眼光并不比林翊川逊色多少,对于细节的观察也及其的细致,称赞道:“林阁主果然深的谷主赞许,看来最了解阁主的还是只有谷主,奈何有人不懂谷主之心,连连欠债不还。”
林翊川哑然一笑,好奇问道:“我在你们谷主眼中就是个赖皮?”想着北方风雪吹拂的奇异谷中站着的人,他又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兰蝶抿嘴笑了笑,说道:“谷主说,林翊川这个混蛋脸皮之厚堪比剑阁云阁前顽固百年的奇石,嘴尝天下美酒却从不施怡赞美之词,耳听世间妙音似是白痴望月,眼观凡尘俗物亦不过杂乱心神。对于这张纸的产地和其中奥秘定然也能够明了但却不会过多了解,也就不必要再点明出处,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