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凌一摇头一笑,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呀!还是这么不安分,一刻都坐不住,若不是前几日太累了,恐怕连行路上这一觉都不会睡。”
颜小鱼认真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能够自己下来走路,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哥哥牵着马儿带着我走吧!”说完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路很远,在漫天的黄沙中看到的只有黄沙。
今天的客栈内行人比以往多,荒漠客栈的伙计严刀儿也乐得如此,难得掌柜的许诺入夜后把窖藏的好酒拿出来给大伙分了喝,他们自然也就卖力了不少。在这个荒漠客栈待了三年,任谁也不会觉得有多少乐趣,每天起床见到的是黄沙,睡觉前见到的还是黄沙,整个人都快要变成荒漠里的沙子。
“小二,来一壶酒三两牛肉。”拿刀的人顺着座椅落座,手上提着的刀也顺道放在桌子左边,刀柄对着自己。他冲着另外二人说道:“今年这里的天气诡异,往常的这个时候哪会有这等景象,要热不热要冷不冷的。”他有意地将头伸向右手边的人,笑道:“燕儿,你说这里会不会下雪?”
那唤作燕儿的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个草帽,垂下的黑纱挡住了她大半的脸。见得刀客扯过头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仰了仰,透过面纱里若隐若现的脸庞可以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也不回答他的话,从怀中拿出一双筷子和一只酒杯。
刀客尴尬一笑,向着严刀儿喊道:“小二,来最烈的酒。”
严刀儿抱着一坛酒过来,悻悻赔笑道:“侠士见谅侠士见谅,今儿个这客栈里的客人着实比往常多,跑堂伙计也只有小的和另外一个,有些忙不过来,还望侠士勿怪罪小个。”
刀客也是一阵摇头,不理会严刀儿,端起酒坛子往那燕儿的杯中倒去,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很是温和的样子。那燕儿也是一位个性之人,刀客倒下的酒放在她的面前,她丝毫没有拿起喝下的意思,倒是她对面的男人,拿起这盏酒杯,将杯中酒倒入自己的杯中轻轻舔上一口,随即仰头一口倒入腹中:“在外行走若是没有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刀客也没有不悦之色,只是一脸尴尬的看着燕儿。只顾着讨好眼前的小妹,反倒忘了江湖禁忌,再一看着客栈无不是江湖中人,桌椅上的刀痕剑迹随处可见,也不知用水冲了多少次才将桌椅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眼睛不觉瞟着燕儿,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客栈后院,严刀儿冷着脸坐在地上,手中的剔骨刀放在磨刀石上擦出水迹,今天这么多的客人,要宰杀的牛也自然少不了,当然不只是他宰杀活牛,指不准某个时刻就有屠夫追着牛跑,至于谁是牛谁是屠夫,他也说不准,说不定在他还没有把刀磨开就已经被人用刀斩在脖子上,想想脖子都泛起冷风。能够在这里开客栈,自然需要有着不低的实力,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跑堂的小二,那掌柜的身份神秘,后堂掌厨的也是个不露脸的伙计。
“鬼刀,那刀客也是有意思,他旁边那小娘子怎么看都对他有意见。”石道笑嘻嘻的从前堂走进来,身上淡淡的杀气说明着他不是一个行善之人:“不若今晚就把他开刀了吧!”
严刀儿放下手中的剔骨刀,说道:“这里面没有一个弱手,那刀客虽然看着糊涂,但他的手从来不会离开刀柄一尺,从他放刀的姿势,刀柄是一直对着自己的,在给那女人倒酒时,也会下意识把左手靠近他的刀。”他顿了顿,继续道:“说来那刀客与那姑娘的关系似乎不简单,况且老石,你觉得掌柜的会让我们在这个时候下手?倒是你得收敛收敛自己的杀气,我们又不是开黑店的。”
石道一脸愤恨,把肩上的白布丢到一旁:“掌柜的现在越活越回去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手,不过说到掌柜,当年我落魄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