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阵阵忽高忽低,落花翩翩载歌载舞,吹到高音处,段幂踏着飞舞的花瓣趁机跃上了屋顶,用尽全身的力气演奏着冥花追魂曲,将魔音加强到最佳效果。平地上凭空刮起一股旋风,卷起了万千碎花瓣,团团围住胡仪伟等人,舞动着的桃花,如精灵,似仙童,窜上枝头,飞过树干,团着一干人等嬉戏打闹,鬼面等人只觉得鼻尖香气弥漫,和着悦耳的笛声让人如此如醉,流连忘返,情不自禁,鬼面的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和迷离起来,漫天的粉色花瓣仿佛变化成了惊艳的仙女围着他们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力鬼瞧得甚至流出了口水,呆然的目视前方,不由自主地挪步向前移去。
铁蛋虽然躲在屋内,听到那笛声却也是沉醉不已,直暗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啊。忽地门缝里挤来一息浓郁的花香,铁蛋不由得猛吸了一口,顿时这股香气窜遍了四肢百骸,说不出的和谐幸福,心旷神怡,再睁眼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一个裸着粉足的妙龄女子如仙女般飘在空中,抱着琵琶,半掩着面弹奏着美妙动听的乐符,他不由得心神一荡,双眼也开始迷乱起来了,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仿佛自己在天宫中满不一样,他痴痴的抬头傻看着,双手忽地一推门,如行尸走肉般跨了出去。
半空中黑影一闪,嗖的一声跳到了铁蛋的肩头,原来是灵儿赶来了,只见它飞快地掏出一黑色药丸,在手里搓了搓,一把塞入铁蛋的口中,铁蛋只觉得一股恶臭在舌苔上迅速扩散开去,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心,蜷曲着身子干呕起来,这该死的泼猴给我吃的什么玩意这么臭。灵儿可没功夫去理睬他,塞完药后便飞快地爬上了屋顶,守护在段幂身旁。
铁蛋神智顿醒,眼前的仙女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待得铁蛋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屋前的水井旁,井口黑沉沉地对着他,再走几步估计就要摔进去了,不死也够呛。这笛音...难道可以迷惑人,还有那药丸,看来又误会那泼猴了,哦,不对,是灵儿。
段幂深知自己身上负有重伤,这场战役是撑不了多久了,必须要速战速决,力挽狂澜才行,她眼神一凛,站直了身躯,如夺魂使者般伫立在屋顶上,丹田内力驱动,吹出的气流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从笛孔里跳出来的音符也因此变得沉重,暴躁和富有侵略性。
缠绕在众人四周的花瓣旋风,如脱了缰的野马似得,迅速变化成巨大的漩涡,飞速的转动,掀起了一大片尘土和花瓣。
胡仪伟暗暗叫苦,这冥话追魂曲靠的就是两样东西发动,魔音和花香,分开来则是完全无害,但合在一起却会产生催眠人心,迷乱心神的效果,一旦着了道,第一时间就会丧失自我,如同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布,这门功夫配得上追魂一说。
胡仪伟大脑中跳出诸多破解的招式,但收效甚微,这笛音可以捂着耳朵来挡,但是这花香却是防不胜防,试想谁能憋气太久而不呼吸,眼下情况只能尽力而为了,刘仪伟用力捂紧了耳朵,却仍旧吸入了不少花香,心神正在一滴一滴地被消耗,眼神开始慢慢涣散了,他吃力地妄想运起内力来抵抗,可顶得住一时却抗不了一世,眼瞅着鬼面两人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身体僵硬地向前一步一挪,段幂只要伸伸手指就可以取他们的性命,他不禁神色黯然,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刘仪伟痴一生为武而活,最终却死于学艺不精,真是惭愧,罢了,罢了,败在师妹手里不算笑话,死于灵山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想到此处,胡仪伟万念俱灰,心里顿时一松,聚起的内力随之一溃散,如堤坝泄洪般完全放弃了抵抗,花香味伴着魔音立即肆无忌惮地乘虚而入,疯狂地撕裂着刘仪伟的大脑神经。
刘仪伟整个身体一震,意识一下子混乱不堪了,完全沉过来另外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