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恶狠的话语最后问道,枯黄的脸已经抽成了一团。
见渝西德闭目不语,那皱巴巴的黄脸皮,终于变得平静,一对没有眼白,黑洞洞的双眼,盯到渝西德的脸,嘴中似乎爬出了某种东西,又眨眼间收回,然后如八爪鱼般,将渝西德的身体缠住。
这种动作,在昏暗的房间里中,如果缠人的是位女子,或许还会让人浮想,但如果是一个比死人还臭的家伙,那就比遇到鬼还令人恐惧。
旁人已慌忙地扭转了头,那干瘪的嘴,却突然叼住了渝西德的唇,竟显得那样的深情,或许这才是破房孤舍内,应该发生的事,舞刀弄枪实在过于低俗。
渝西在铁链下,剧烈地反抗,被强吻当然要反抗,尤其是这吻是来自同性,而且还充满了口臭,还带着死人的忌讳,但反抗是徒劳的,施暴者十有八九都会得逞的。
渝西德好比被放了血的鸡,只反抗了一阵,就只剩下抽搐的力,那人的黑唇也终于离开了他的嘴,但一条红色的、肉呼呼的——应该是虫子,竟摆弄着尾巴,钻入了渝西德口中。
渝西德双眼突然睁开,似要睁裂,却上翻得看不到瞳孔,只是一片带血的白。
他痛苦地抖着头,似要惨叫,却只发出“咕咕”的声音。
直到他的眼白变成碳的黑,那抖动的脑袋,才渐渐地安宁,只时不时地癫一下,似乎并没什么大碍。
真的是虫子,红色的,头前还带着一根尖尖的刺,从渝西德口中爬出,被那骨灵者如吸面条般吞入口中,然后满足地叹出一口气,就像吸饱了“福寿膏”的烟鬼,身体也如烟般,飘离了渝西德的身。
那黄脸才发出一阵怪笑,对着已如傻子的渝西德说道:“我要慢慢享受你脑子里的事”
说着,他又飘到了惑龙身前,惑龙悚然一惊,灭世之领的坏人都知道,骨灵者红虫的威力,不但可以吸取人的记忆,也能盗取灵魂的精华。
但只是一只干瘪的手,拍了拍惑龙的肩膀,悠悠道:“别让他死了。”
惑龙慌忙点头,三个蛊灵者,才匆匆地消失在昏暗的屋内。
******
魔怪岛的傍晚,不但诡异,也充满了秋天的凉。
渝飞与桃三姨在一片红土坡旁,燃起了一堆篝火,乐白白的火燃子,果然比普通的火折好用,也使得渝飞在“阿姨”面前很有面子。
“漂啊漂,逃呀逃,嗯嗯哼哼……”
桃三已经睡熟,渝飞对阿姨反复的梦话,也早已见怪不怪。
他正借着火光,看父亲留下的刀谱,第一式--风刀。
狂刀无情,风过无痕。
这是刀式的第一行字,犹如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可是渝飞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父亲挥刀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只是每天轮着铁锤,打着铁。
这刀式他已反复琢磨数日,却一直不得要领,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武技的人,又无能人指点,想领悟一门高深的武技,实在难比登天。
但渝飞却十分执拗,在他的心里,越是困难就越要坚持下去。
“漂……呀!快逃——”桃三姨的梦话终于换了新的内容。
却吓得渝飞一愣,深沉的夜空,却突然飘下了一片火光,如流星雨般,落在他们身周,瞬间将笼罩在黑暗中的山坡与树林,照得红晕明亮。
“快跑!”桃三已经醒来,怪叫一声,便向树林跑去。
只听见夜空突然响起铁链声,数十根铁锁,拉着长长的链子,从空中射下,全部对准了桃三。
渝飞只看见那火光闪闪的草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