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觉脖子一痛,便是一阵酸麻,对方的牙齿已咬破了他皮肤,正贪婪地吸吮着。
他渐渐地支撑不住身体,就如一条空空的破口袋,被别人提着,然后搭在窗台上,再也不会有人,对一条什么都没装的“破口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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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飞从梦中惊醒,他们被送到“祭品”集中营,其实就是一个牢笼,又似一支巨大的铁罐子,来自美蓝国的所有“祭品”,全部堆在了这里,外面是海浪的声音,拍打着墙壁,发出瓮的响声。
他不禁拿出父亲留下的“狂刀七式”,如刀谱的名字所说,里面共分为七式刀法——风刀、水刀、日月刀,天刀、地刀、忘情刀,最后是天下无刀。
他知道,这刀法已是武技中的极品,比一些所谓的武技贵族,藏着掖着的拳脚招式珍贵太多,但父亲为什么甘愿做一个不被待见的铁匠?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为什么……
太多的疑问,涌入他的心头,他不禁猛然坐起,一边的吉鲁睡得正香,时不时还要嚼一嚼流着口水的嘴。
他与吉鲁被分在了一间,紫庄被分到了女子区,而这里就似牢狱一般,每一间被官家上了锁,或许只有天明才会打开。
渝飞走下床,看了看铁笼外静悄悄的行人过廊,然后抬头上望,当他视线再次下移,铁笼外已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笔直的身形,穿着一身浅蓝的衣袍,正对着他和善地笑着,渝飞好奇,刚要发问,那人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渝飞看着那人苍白的面孔,在隐约的光亮下,就像一张纸,上面是画的眼睛、鼻子、与嘴。
如画的面孔,当然十分英俊,他伸着一只惨白的手,招着渝飞靠近,渝飞走近两步,内心却募得一紧,竟让他预感到某种危险,便停下了脚。
那手还在招,那面孔显得十分诚恳,渝飞却再也没有向前。
那面孔闪过一丝失望,又似掩盖着些许气恼,瞪着冰蓝的眸子,盯着渝飞,盯了许久,才悻悻地离去。
过廊另一面的窗外,天色已经带了些白,眼前的景物也淡去了一丝黑暗,渝飞走到铁笼边,张望着那身影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恐慌。
“吱!吱!”一种似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突然在渝飞耳侧响起,他的心,就像被冰凉的手摸了一下,身子一颤,却再次看到了那个面孔。
只不过,这次面孔是倒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