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张小花、张小草他们说的时候,他们也都是说在这里住习惯了。
另一件比较奇怪的是,叶宇七人极少出门,即使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有谁回家省亲什么的,而他们又是来自不同的地域,像曹明明听口音就知道来自于南河省;张小花、张小草兄妹则是来自遥远的黔州山区;殷素素和林霜来自盛产雾霾的平京市,也就是首都;一脸猥琐相的莫四海听叶宇说是来自东北那旮旯,至于叶宇则一会儿说自己是南河人,一会说苏江人,今天还是东广的,明天就是西山的了,反正华国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他全都说过,还自傲地说这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以四海为家。
对于七苦酒吧的店长殷素素,吴清一直有着特殊的情感。不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而是一种揉合了感激、尊敬、怜惜、依恋甚至有点母子之情的复杂感情。
不光光感激那年冬天,她把孤独无助的自己领进了七苦酒吧,也是感激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虽然她经常对自己横眉竖眼,冷言呵斥,虽然她经常克扣自己的小费去买酒喝,虽然她有很严重的洁癖,自己却整天邋里邋遢。但不妨碍她成为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就无依无靠的吴清的唯一的长辈。这也是吴迪喊殷素素为素姐,他却坚持喊她为素姨的原因。
而对于殷素素找自己的目的,吴清也是心知肚明的,自从有一次吴清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尊敬的殷素素住在乱得像猪窝一样的地方,勤快地把房间收拾地干干净净之后,收拾殷素素房间的任务就成功地从张小花那里交到了自己的手中。他还记得那天,圆圆的包子脸张小花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脸上难以掩饰的喜色。
在门口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在确认衣服上没有什么污渍之后才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知道殷素素肯定是又和醉了他直接推开了房门,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气。房间里很乱,茶几上堆放的垃圾已经很久没有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胡乱地扔在沙发上,甚至有贴身的小衣服。房间里到处都是喝完的或者没有喝完的酒瓶,而找他来的殷素素正趴在那张大实木桌子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拿着一瓶江之一带特有的黄酒—心口酒。
轻声踱步先来到殷素素的卧室,简单地把垃圾收拾干净之后,换上上次洗过的床单被罩,铺好床铺之后才来到殷素素的身边,本想悄悄把她手中的酒瓶抽走,却不料熟睡过去的殷素素竟然还紧紧地攥着瓶口,还惊醒了她。
殷素素张开醉意朦胧地眼睛看了一眼他,嘴里嘟囔着:“别……别拿我酒瓶,我……还能喝,再拿我酒瓶我……我就扣你工资!然后全买酒喝。”
如果是平时吴清可能还会害怕,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整天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殷素素,吴清心底难以抑制地涌出一股怒气,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平时不喝酒的他一口气把酒全喝完了,然后把空酒瓶对着到处摸索酒瓶的殷素素比了比:“别找了,没有了。”
那边喝醉了的殷素素挣扎着站了起来,作势举起拳头就要锤向吴清,吴清一把握住殷素素的手腕,在殷素素惊呼声中一下子把她给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了收拾好了的卧室,不离胡乱蹬脚的殷素素,强硬地把她塞进了被窝,不理会她的咒骂,直接走出了房间。
“素姨,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不想你成为今天这个样子。”背靠着房门的吴清心里默默对殷素素说道。
不再去管房间里的殷素素,专心收拾起乱糟糟的房间,从张小花那里要来了垃圾袋把所有垃圾统统装了进去,十升的垃圾袋整整装了五个,可见房间里的垃圾有多多。把酒瓶整齐装进纸箱中,普通的啤酒箱子装了十箱。把衣服分类逐批放进洗衣机清洗,洗涤、甩干之后挂在了向阳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