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见张啸林目露凶光,心中暗道不妙:“你若对老太爷下手,那可就犯了欺师灭祖的大罪,到时不仅杜心武会杀你,青帮上下都不会容你活在世上!”
想到这儿,杜月笙急忙跪倒,央求道:“老太爷、杜龙头、五爷、雷爷,张堂主是一时糊涂,念他这些年为青帮立下的汗马功劳,能不能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雷厉冷笑道:“杜堂主,方才龙头大哥说了功是功,过是过,规矩就是规矩,在下执掌刑堂,若不能一碗水端平,按律赏罚,又何以服众?”
杜月笙闻言长叹一声,又道:“张堂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愿代他受三刀六洞之刑,以全兄弟之义,以报救命之恩!只求雷爷能让他留在帮中,继续为青帮效命!”
此言一出,满堂喝彩,那些帮派大佬纷纷竖起大指,赞道:“杜爷仁义!”
张啸林闻言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叫道:“兄弟,错在为兄,怎能让你代我受刑呢?”
雷厉看了一眼杜心武,见他神色不为所动,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杜堂主,兄弟佩服您的义气!可是,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功过赏罚,不容徇私!”
说着,脸一沉,冲着堂下喝道:“张啸林纵徒行凶,搅闹香堂,按律当受三刀六洞之刑,摘牌逐出帮会,即刻行刑,以儆效尤,请法刀!”
刑堂弟子答应一声,当即捧上三口锋锐的匕首,放到张啸林面前,冷冷道:“张堂主,请吧!”
大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啸林身上,寻思:“他头发都白了,还有没有当年之勇,敢不敢在身上添三个血窟窿啊?”
张啸林盯着面前的法刀,一双三角眼中射出骇人的凶光,心中盘算:“这么多年老子为了青帮打天下,树敌无数,一旦被逐出青帮,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们既然想将老子赶尽杀绝,老子就和你们拼了!”
就在他杀心陡起,准备与张仁奎同归于尽之际,忽然一人叫道:“雷爷,且慢!我有话说!”
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到了说话之人身上,张啸林抬眼一看,见魏爽走到雷厉身前,恭恭敬敬的冲着张仁奎、杜心武以及雷厉作了一个揖,笑道:“在下想给张堂主和林怀部等人求个情,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就算了?”
什么?!
众人闻言全都大吃一惊,寻思:“张啸林想杀他,五爷怎么还替他求情呢?”青帮三老瞅着魏爽,心中狐疑不定:“这小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张仁奎闻言微微一怔,抬眼看了看杜心武,见他眼神中蕴含笑意,瞅着魏爽微微点头,心中不禁暗赞:“甭看五爷年纪轻,还懂得收买人心,若他当众救了张啸林,青帮三老碍于情面,纵然不会对他俯首听命,至少也不会与之为敌了!”
想明白这一层,张仁奎自然也要帮魏爽唱出好戏,于是哼了一声,轻声斥道:“胡闹!”
杜心武也陪着一起做戏道:“五爷,张啸林可是要杀你啊,你怎么还帮他求情?”
魏爽笑道:“方才我听了杜堂主的一番话,觉得并非没有道理,在座的各位叔伯大爷为了帮会,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不知流了多少血汗才功成名就,坐到现在的位置!”
顿了顿,又道:“然而,在下一入会便烧排上位,当了红旗香主,甭说各位大佬心中不会服气,就连兄弟自己都觉得十分惭愧!所以,张堂主尽管手段有欠光明,却也是有情可原!”
这一番话,既捧了在座的帮会大佬,又主动放低了身段,登时博得了这些帮会大佬的好感,心说:“这位五爷年纪轻,武功高,人却一点也不张狂,最难得的是还有容人之量,如此看来,杜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