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壁辉刚想拔枪,牛胖子等人已经亮出了家伙,刀疤目光锐利如刀,淡淡扫了土肥原一眼,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金壁辉敢开枪,说不得,先宰了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日本特务头子,再取那个女汉奸的狗命!”
土肥原被刀疤的目光一刺,顿时心中打了一个突,他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急忙按住了川岛芳子拔枪的手,在耳畔低声提醒道:“芳子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不要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哈衣!”川岛芳子闻言强压下心中怒火,恶狠狠的盯了魏爽一眼,继续恐吓道:“杜仲安,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不要与大日本帝国及满洲国为敌,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魏爽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川岛芳子,目前中日两国尚未正式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我相信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中国人!至于你会不会后悔,我不清楚,可是站在中国人的立场,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历史证明,背叛自己祖国的人,结局都不太好!”
“那咱们只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金壁辉心中认定中日一旦开战,中华民国只怕连三个月都挺不过去,就会被强大的日军击败,屈辱求和,所以对于魏爽的忠告,压根就没望心里去。若干年后,她在北平监狱临刑前,忍不住回忆起与魏爽此刻的交谈,内心不得不感叹这个来历神秘的青年人见识超卓,颇有先见之明!
李德山眼见魏爽被川岛芳子纠缠住,无奈之下,只得独自去见杜心武。余疯子心中虽然瞧不起这位投敌卖国的十四格格,却也不想因此开罪日本人,毁了自己的前程,于是冲着土肥原笑道:“土肥原先生,请您谅解!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您要观礼此次青红帮的开香大典,非得有请柬才能进去……”
话音未落,第二辆福特车上走下来一名保镖,快步走到余疯子面前,递上一张名帖,轻声笑道:“余爷儿,土肥原先生是我们老板请来一同观礼的,还请行个方便吧!”
魏爽等人听那人吐字发音带着浓重的上海腔,不禁心中一动,寻思:“后面这几辆福特车中的乘客莫非就是青帮三大亨?”
果然,余疯子打开名帖,一看‘张啸林’三个字儿,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张啸林来了,黄金荣和杜月笙岂不是也到了?”于是探询道:“车里只有张老板么?”
那名保镖答道:“黄老板也来了!杜老板去接一位贵宾,稍候就到!”
余疯子闻听上海三大亨联袂赴会,心中大感意外,暗忖:“杜仲安虽蒙龙头垂青,实则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地位,青帮三老是何等样人,一个个眼高于顶,怎么可能降尊纡贵,不远千里,赶来给一个无名小辈捧场呢?”
正寻思的工夫,又有四辆福特车开到近前,那名保镖见状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是杜老板的车么!”
余疯子深知青帮三老手眼通天,与南京国民政府关系密切,就连蒋总裁都曾拜黄金荣为老头子,自己一个小小的北平警察局长如何得罪的起,闻言急忙冲着有点发傻的蔡得胜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里边报讯,自己则冲着那名保镖笑道:“烦请这位兄弟带我去拜见三位老板!”
余疯子冲着土肥原道声‘稍候!’跟着那名保镖走到了第二辆福特车前,见后座上并排坐着两个老头子,一个光头麻皮的胖子不用说便是黄金荣,旁边那人头发花白,身体微胖,生着一对三角眼儿,自然就是大汉奸张啸林!
两人见余疯子到了近前,也不下车,只是摇下窗玻璃,由张啸林询问道:“杜龙头呢?”
余疯子明白黄、张二人压根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虽然有气,却也不敢形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