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经常穿着体面的衣服,鹰钩鼻,眼睛里透射着一种精明和狠毒。每次这个人来,老鸨子都会做出一副令人作恶的谄媚笑容。脸上的粉厚的几乎可以做饼吃了。把手绢摇得哗哗响,扭动着风骚的臀部。然后妖里妖气叫声:四爷。任谁听得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叫声,但是在陈四这里却非常受用,每次陈四听到这个呼声,内心都会生起一种自豪感。
陈四年轻的时候从他的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他的父母是典型勤劳苦干的朴实农民,临死的时候告诉陈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陈四在家中从来没有认真听过父母的劝告。父母死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在父母死后,他成了真正的自由之身。打架、赌搏、抢劫他都做过,就差没有杀人了。他左脸上那条伤疤就像一条蜈蚣趴在他的左脸上。这令人作呕的伤疤就是他在抢劫一个过路的年轻人时,被路人夺过匕首划伤的。村民深受其害。因此无人敢把女儿嫁给他,虽然山高皇帝远。但是抢妇女的事情陈四还是不敢做的。
他的其他三个混混是他在父母死去的时候,整天泡在饭店.旅馆等娱乐消遣的地方结识的,住在有道村,平时在村庄偷鸡摸狗习惯了。遇到强硬的就吓唬别人,吓唬不住别人,就先看看是不是可以打得过,打得过就打。如果一开始就服软,那么被他们见一次就会被欺负一次。基本上村民都被这三个人害透了。
村民心里对这三个人恨透了,这三个人被村民称之为摸狗三少,并且村民实行包产到户的政策,按他们对村子的危害性从大到小排列称他们为摸狗一少、摸狗二少、摸狗三少。和陈四并称为四大恶霸。时间长了,这三个人的真实姓名没有人愿意提起,渐渐被别人忘却了。因此村民经常在背后直接称呼他们外号。
三个混混的母亲在这三个混混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其中摸狗一少、摸够二少的父亲在他们该谈婚论嫁的时候死掉了。所以他们两个人还是单身光棍。另外一个混混摸狗三少的父亲没有死,但是双腿已经快要残废了,肺炎卧病在床,生活都快要自理不了,更别说教导和管理摸狗三少了。不过对于这个摸狗三少来说,这个父亲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终于如他所愿,父亲在一次发病中,呼吸不了,活活窒息而死。
床上的已经被他父亲撕破的床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如树皮般粗糙而又布满伤口的双手紧紧抓着传单,手指弯成鸡爪子的形状。听当初给他父亲送葬的人说,他的父亲是真正的死不瞑目,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外凸布满血丝,死的无比痛苦。他父亲的葬礼是由村子里几个心地善良,同情摸狗三少父亲的人操办的。
盛装摸狗三少父亲的棺材还是几个老一辈的人凑钱买的。没有送葬念经的和尚队伍、没有长长的七大姑五大姨的亲属送葬队伍。什么都没有,连摸狗三少在他父亲出殡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摸狗三少在五天以后才知道他的父亲死了。不过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哦’了一声。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也许相同的偷鸡摸狗经历,相同的悲惨遭遇,相同的家庭境况,相同的单身光棍使他们一见如故,亲热如兄弟。
这四个人心急火燎,摸着夜色从村子里出发,在村子到那条已经坍塌的唯一的出口小路的途中有几户零零散散的人家,从窗子里散射出蜡烛昏黄的灯光。时不时传来狗的叫声,不过不知道什么情况,今晚的狗的叫声异常奇怪,叫声中透着一种焦灼和极度恐惧的气氛。其中一个人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狗砸去,口中咒骂着。狗的叫声更加焦灼了,变得狂暴了。
陈四领着另外三个人依然步伐急促往前赶路,时不时听见狗的主人呵斥狗的声音。
即便今晚的月亮非常圆,但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