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被称为“温酒斩华雄”的故事情节也流传于后世。)
华雄看到张守仁坐在主位上,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看清楚的缘故,先是一愣,然后是大笑几声,说道:“娃娃,你是孙坚的什么人,快叫孙坚来,某家有话与他讲。”
张守仁还没说话,就听道座下的时迁开口说道:“你这汉子,叫谁娃娃,这是我家主公,你就是被我家主公俘获拿下,而不是孙坚,再说了,你是我家主公的俘虏,就是孙太守来了,也管不着,有什么话还是对我家主公讲的好。”
华雄一听,又仔细打量着坐在主位的张守仁,突然说道:“你就是昨晚城楼上说话的那个人?没想到啊,某家交战不下百余场,英雄一世,生擒某家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有,你们这么些英雄豪杰居然听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调遣,就不怕辱没了各位的名头。”
时迁又要反驳,却被张守仁制止,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先把骁骑校尉身上的绳索解了,然后再给他一壶酒水,润润嗓子,让他继续讲,讲到他不想为止。噢,对了,再给骁骑校尉拿俩个馒头过来,关了一夜,想必也饿了。”
旁边两个亲兵上去解绳索,还有两个亲兵去取酒水和馒头。(酒是泗水关本身的存货,在南北朝前,是没有蒸馏酒的记录,一般酒的酒精度数只是比咱们现在的啤酒的酒精度数高点。)
华雄蒙了,不但华雄蒙了,就连胡珍赵岑也都蒙了,这位主公要干嘛,不降就杀,在正常不过了,这又松绑又给吃的又给喝的,什么情况?
当士兵把他松绑了,他也只是下意识的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把酒和馒头放到他的手里,他才有了些许正常人的反应。
看着迟迟不吃的张守仁,也是一脸的疑惑,就说道:“骁骑校尉,难道是怕我下毒?”
听到此话,华雄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的说道“某家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明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道理,还会怕你下毒不成。”说完就大口的吃着喝着。吃完之后还打了一个饱嗝,这个饱嗝可不是吃饱的,而是喝饱的。
张守仁看他吃完,继续说道:“说吧,把你想说的话,统统都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不要去做那屈死鬼。”
华雄一听,看来自己还是要死啊,那好,某家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反正自己死了,就是死也不能那胆小如鼠的胆小鬼。
华雄站着,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某家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明白,这天下的世家没一个好东西,以前朝廷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在西凉与羌人鲜卑人打仗时,某家这些武人贱民在阵前拼命,输了,轻则杖责削官,重则人头落地。如果赢了,那些个世家子弟就来分功,如果不给,他们上嘴唇碰下嘴唇,黑的能变白,白的变成了黑的。一场胜利顷刻之间就变成失败,你们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把别人用生命换来东西随便拿走;凭什么他们可以走到我们面前,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凭什么明明是他们的错,却没有人敢出来管一管。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世家吗?…………”
华雄就像一头已经知道死亡的老虎,临死前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干、委屈、遗憾,统统的告诉世人,告诉天下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场一众头领,听见震耳欲聋声音,发自内心的声音,都在深深的反思,反思自己要不要成为华雄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反思自己以后的家族要不要成为华雄口中所说那群人;反思今后路到底该怎么走。
半个时辰过去了,华雄的演讲也结束了,讲完之后,华雄对认真的我们抱拳行礼,然后说道:“今天是我活着这三十年中最痛快的一天,好了,那个娃娃主公,可以送某家上路了,动手吧。”
张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