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正停泊着一些小商船,一些有大清特色的龙船。
码头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两队黑衣人,个个手持一面三角大旗,迎风飘舞。
夕阳余晖正洒在大旗上!
持旗的汉子个个威武雄壮。
船上十几双眼睛都已看得发直,连喝彩都忘了!
一个身穿红衣的瘦高中年人,看样子是这些人的头头,他正手持一把红旗跷首以待着。
看这阵式好像在迎接什么人。
红衣人看到秦文才的船竟使劲挥舞着红旗,神情很激动,口里还喊着什么。
秦文才尽管心里纳闷,但还是示意玛丽靠岸停泊。
海船还未停稳,只听红衣人放声长笑,拱手道:〝贵客们姗姗来迟,吾等已恭候多时!〞
突然,红衣人神情大变,眼睛凝注着他们身后。
秦文才心下诧异,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后面有五六艘扬帆木船紧随着他们的铁船陆陆续续地驶来了……
夕阳照在山谷中一个神秘的院落。
有一个屋子,特别的屋子,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黄,满目的金黄。
当夕阳照进来,满屋的金黄刺得人睁不开眼。
金黄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祗。
一个身披金黄色道袍且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正面对着神案站立着,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喃喃低诵,好像在祷告。
道人的右边肃立着一个孩童,手里捧着黄金碗的男孩。
道人身后正跪着三排黄衣人,共十八人。
他们个个神情专注,严肃,如虔诚的教徒。
夕阳照着他们的脸,他们棱角分别的迷彩脸上泛出冷冷的光,仿佛罩着一层冰霜。
道人忽然转过身,一扬手,神龛前的黄幔无风自开,飞出一个金黄的盒子。
那盒子绕了个弯稳稳地落入了他双张开的大手上。
难道这盒子里就是他信奉的神祗?
他捧着,嘴里念念有词,突然盒盖徐徐张开,一棵枝叶有些干枯的金黄色小树慢慢地从盒子里站了起来,那金树的顶端呈三角状且是空心的,如张开的蛇口。
神案上有把剑,剑鞘、剑柄也是黄色的,似黄金所铸,他突然抽剑,一剑划开身边的孩童咽喉,如注的鲜血化为一条小血蛇跃进金树张开的蛇口里。
金树微微颤抖着,忽然状似干枯的枝叶伸展开来,竟似一只只金黄的孔雀。
那孩童竟无知无觉地站着,脸上并无痛苦的表情,连捧碗的姿势都未改变,好像划开的不是他的脖子,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道人低诵着对着金树舞起剑花,只见金树的技叶纷纷落入孩童手里的黄金碗中,再燃起一符,竟化成红色的水。
道人又一扬手,神案上一花瓶里一根杨柳枝已飞入他手上,他用柳叶沾红水,朝孩童脖子的伤口处轻点几下。
诡异的是孩童脖子的伤口竟慢慢地愈合了,平整如初,连脸色都红润回来。
金匣里还有别的,金树的根茎还埋在一层黄色的沙子里,不过,现在沙子有些红了,那是用孩童的血染红的。
他握起了一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少年们无需回答,所有人都知道,都看得出那是金沙,金晃晃的沙子。
只不过金黄中透着红色,鲜血染就的红。
他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每一粒金沙都应该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黄衣少年们个个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