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来?”
“有人求我某件差事,我不好推托。”张彭祖说道。
“彭祖,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参与。”刘询觉得自己一时也应付不了这些说情之人,“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彭祖没有再说,这病已当了天子,脾气已经不像以前了,父亲临死前嘱咐自己侍君一定要谨慎,父亲一辈子就是证明。
“彭祖,接下去,你要如何?”
“臣胸无大志,只要衣食无忧就是了。”彭祖小心地回答道。
“这次回来,朕觉得你与朕生疏了。”刘询说道,他拉起这发小的手。
“陛下如今岂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冒犯的?”彭祖恭顺地跪着。
刘询却不是滋味:“我们兄弟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臣告辞了,家里还需要我回去。”张彭祖说道。
“走吧!”刘询失望之极,昔日与自己亲密的伙伴如今眼里只剩利益了。
高大宽敞的宣室殿对他来说似乎太大了,再多的灯火也不足以照亮这里,就算亮了又如何,娃娃大了就离家,帝王家更是如此,张婕妤的要求自己做不到,张彭祖替人谋差事自己也不能这样就答应,这不是自己随心所欲的事,虽然自己是天子,但是也是有原则的。
灯火在跳动,几次他都想后悔,于是不想那些事了,只想静一下。
“陛下,杨恽与萧望之求见。”小黄门前来禀报。
什么时候了,这两人怎么跑这里来了,好不容易躺下的刘询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对方是两位名气颇大的才子,这也不能轻慢。
只是进来的两人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臣给陛下行礼。”萧望之说道,杨恽却成了大舌头:“臣、臣给、给……”
“你们喝了不少酒吧。”刘询说道,其实从他们的身上就能闻到这股味。
“是啊,启禀陛下,我们去看歌舞了。”萧望之说道。
“病已,我们心里不痛快。”杨恽似乎更醉,“你怎么眼中就那些老东西,赵充国他还能领兵打仗吗?我看他腿都迈进棺材了,你说……你说是不是邴吉那老家伙。他想学霍光独揽大权……”
“你喝醉了,邴丞相为人忠厚,霍大将军更是大汉的大功臣,赵将军如同当年李广将军……”刘询扶住了他,萧望之一言不发。
“萧望之,你为什么不劝劝杨恽,他这个人一喝酒就糊涂。”对于一个喝醉的人当然应该劝,但是这有点为难萧望之。
“臣失职。臣这就扶他回去。”萧望之说道。
“你说什么?你不是也有怨言吗?却不敢直说,我来说,我没喝醉,陛下是天子,天子就不能偏听,萧望之觉得陛下你只信老臣邴吉等,很少考虑我们的感受。”
“杨恽,难道做事成稳些不是好事吗?只要肯蛰伏,终有用武之地。”刘询说道,这位才子桀骜不驯,但是心胸过于狭窄,表现就是沉不住气。
“你是能忍,我的脾气做不到,见到不舒服的自然要说出来,别天天嘴里说得好,许延寿难道不是陛下你在赵将军那边举荐的?说白了还是帮自家人。”杨恽说道,“陛下也未必那么公正。”
萧望之拉着杨恽往外拖,可杨恽却不肯走,这时萧望之吓得酒有点醒了。
“萧望之,你先回去吧,朕就让他留在这里醒酒吧。”
萧望之退了出去,杨恽却还是疯癫得嘴上说着什么。
“陛下,要不要小的把他嘴堵上?”黄门弘恭说道。
“朕还能忍。”刘询说道,“你把他关在边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