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这句话,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分明是你财迷心窍,大人请听我说,他们都是一伙儿的。”我不禁惊愕。
“是这样的,大人,那个人从蓑衣下伸出一只手,递出来一叠子的纸质宝钞,见舞藤没有动容”,他现在连爹都不称呼了,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放手一搏,“那家伙便将钱币一摞一摞地层叠。财迷心窍的他终于开始心软,丧失了原则,什么疑虑呀,梅心卧病在床的事呀之类的,在那一时刻统统地被抛到九霄云外,你要知道厚厚的这么一大叠的纸币呢!想想,那可是一笔七八千两的大买卖,谁看了不动心呢!”
“你这个贱人,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今天当着别人面诬陷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舞藤脸上爆出扭曲的神情,青筋在他太阳穴迸发。
“你敢说我诬陷你?你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自己从头到尾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本来是一起原告的案件,现在舞藤原告正在朝着被告方向发展。而告他们的竟然是自己的孩子——冰蝶。
“如果说是那天晚上梅心只接了那一个客人出了事情,正常的推理来讲便只能是那人所为,而冰蝶你现如今又说舞藤受贿一事,冰蝶,你可知这样说很可能将你的爹陷于串通谋杀的嫌疑之中!冰蝶,你这样说舞藤可有证据?”李崇刚言语之间似有劝勉之意。
谁知那冰蝶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忿忿不平道来:“小的自然知道国法大于天,任何人都不能徇私舞弊,若小人之话有半点虚言,愿受青丘国法处置,因为小的实不愿看到自己的爹文过饰非,尽受良心的谴责。”
舞藤半瘫在地上,仿佛平时里的那个口尖舌利的玲珑舞藤一下子被什么尖利的武器刺穿了,像一滩烂泥堆砌在地上。
“舞藤,舞藤……”欣大人见此情景亦颇为吃惊,唤道:“你这是怎么了?气愤?自责?还是悲伤?你和孩子之间倒底有什么隐情啊?你倒是快说啊!你傻愣着做什么这是?倘若真如冰蝶所言,判个受贿之罪就是了,梅心的事情和你也是没有半点关系呐!用不着埋怨自己!瞧你的这副样子,我看你是糊涂傻了吧!倒是你和孩子的误会应该好好消解消解了。”
他这才渐渐地恢复过精神来,用双臂搂紧自己的躯体,像是寒意沁骨:“罢了,罢了,好寒心啊!没想到今天会给我来这处,我倒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平时看你那样孤冷,没想到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算了,我呀,就只当是这些年来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
“想必今天你这样对我,应该是很早就谋划好的,对吧,冰蝶?为什么平时看不出你有一点的不对劲儿?”
“你可真可恶!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被你们这些贱人踩在脚下,任人蹂躏,还要忍气吞声?”
“不是,不是……”舞藤脸如死灰,不见波澜,仿佛内心中那条和冰蝶相维系的脐带似的东西被一下子咔嚓剪断了,“你这猛地一转变我且得好好消化下才是。”舞藤淡笑着看着他这样说道。
此时,他仿佛将身上所有的心理包袱都放下了,获得了永久的释然。
“我再也受不了,我—要—找—回—属—于—我—自—己—回—去—的—路!”冰蝶斩钉截铁说时早已经涕泗横流,每一个字都仿佛获得了类似真理一般的力量。
“看来你还是没忘记过去的事情。”
“你好意思这样说,你,你们做下的好事,让我如何忘怀!过去的苦难,我怕是要用一辈子去努力忘记!”冰蝶横眉怒指着舞藤和心羽。
“好,好,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