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然而越远离抚谷镇,越靠近霸王岭,就越让我们感觉死亡在慢慢接近我们。
一路上,我们边走,边捡拾途中的尖利大小石头,小的供弹弓使用,大的则用来投掷。把它们统统装在各自随身携带的结实的布袋里。
装的越多,心里便越踏实,我是这样给自己暗示的。
“还有多少远?”我明知故问崇刚哥。
“快到了。再爬过几个土埯就差不多了。怎么,你不是以前去过吗,怎么还问我?”
“很久以前了。再说,那种瘆人的事情我巴不得彻底忘记,谁还总惦记着呢!”
可是时间就是这样诡异,越是你想忘记的记忆,反而越记忆尤新。于是想到这里,我感觉我的腿和手都在发抖,前途生死未卜。于是连说话都似乎变得哆嗦了:“我倒是……希望永远地……这样走下去,永远……不要到达。”
我努力压抑自己的这种情绪,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嘲笑我的怯懦和内心存在着的空虚。
可越是靠近,越是渐渐地远离我生活多年的熟悉的后山,越是感觉周围陌生环境的阴森恐怖。
现在已经过了后山,正式距离霸王岭的地界儿还有两里地。
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话了,突然听到崇刚哥说道:“怎么回事!”于是我不禁吓了一跳,便怒气地对他说道:“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了?”我怔住盯着崇刚看。
崇刚此时已经停下来脚步,我也跟着止住不走了。我顺着他看着的方向望去,在我们前方不远的路的正中央远远地站着一个人。
“那是谁?怎么看着像是……春娘?”崇刚哥不妙地说道。
我有点不相信,但是当你全神眺望而去,其样子便越发像起来了。只是谁也不敢完全确定。
那个女的,一袭黑色的长袍,发髻拆开后飘动的幽长的乌发,连同袍子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她双手高擎在天空中摇晃,脸颊上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地剥离,颅骨也随之渐渐扭曲上下拉伸,头发竟然全然保留,继续如同凌厉的风肆意招展。然后她俯下身去,再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条合拢粗的石青色的人面蛇身的怪物,修长的绿色脸颊上的鳞片在烈日下刺出毒辣的光芒。她直立起上半身来,挥动着尾鞭,“啪啪!”之后又用尾巴搅动地上的沙土,不时已是满天飞尘了。我已经完全看不见她在哪里了。
是什么让我忽然忘记了当前的危险,而浮想联翩?
我忆起刚才那具有女性秀美特质的蛇头来,便不禁感叹那是一种带有刺的美丽。内心的某种欲望便如同暗流涌动出来。
如果我要是被她全身一点一点地吞下,我的欲望会不会得到满足?
我仿佛感到我的身体正在被什么东西紧紧困住,被勒住拧动时骨骼发出的声响清脆悦耳,娱人性情。她那样钟爱于我,恨不得将我拥抱成粉身碎骨一般,我则贪恋她妖艳的美色和阴柔的蛇的律动,哪怕是心脏被勒得几近窒息,还是感觉如同蜜之甜。我内心积攒的火种熊熊燃烧起来,火势甚大,我几感全身如焚,如千万白蚁爬满全身,啃啮着各处皮肤,其深入肌理的麻酥、疼痛和窒息等各种触感,让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极度贴近式的融合快感。
可就在我如愿被她完整吞下的那一刻,我的罪恶感也开始产生了。此时的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可怜而卑贱的身躯,现实中果真正面临着这样一场悲哀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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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