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起来。
凝视同伴被杀戮,此时此刻地狼长啸声中亦带有几分悲哀和凄凉。
此时此刻,狼和人殊途同归。
此次一去,一回,好不惊心,九死一生。让我至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回来后,由于临时赶制棺材实在来不及,又恰巧赶上了夏天,尸体再搁置一段实属不易,发臭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按照之前的抚谷镇里的惯例采用石瓮丧葬。我们找来了较大的石瓮,各自的父母将孩子的头颅和身体对接,并且用钢丝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然后用绷带在脖颈处缠了好几圈,边缠眼泪边哗哗地掉。最终尸体算是基本完整了。这之后还要将尸体在放满盐水的石瓮里腌制一晚,第二天早晨起来,又要在破裂的器官处遍撒泡碱,用来吸收器官流出的液体和水分,半个时辰之后,把泡碱性全部清理干净。石瓮里的水都被倒干净,尸体又被重新地放回到瓮里,并且放进死者生前的重要物件,之后将烧完了的过夜的木炭灰倒满整个瓮体,最后一道工序,用陶瓷制的专门瓮盖盖上石瓮。必须大小合宜,严丝合缝。之后,便可以将尸体埋葬了。
埋葬时候已经是尸体收敛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了。也是这样一个下午,村里成群结队的人,为这三个孩子送葬。
我作为他们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跟在他们的父母后面,待盛满熟米饭的碗被摔碎在当街的时候,人群便都哗啦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整个世界满是哀嚎的声音。我在其中也悲痛欲绝一般。
当赶到南边的庄稼地的时候,已然快要日落西山了。在那里,抚谷镇的几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早已经在农田中央挖好了一个大坑,等待着主人的入住。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铁锹放在身边,夕阳的光辉衬得他们的神情分外沉默。
石瓮被放下的一刻,是是人世间生离死别的瞬间。由于三对父母过于悲伤,,难以挥别自己的孩子,石瓮三放三停。最后,家属被众人强拉着叉开,三个石瓮才最终缓缓地“石头落地”。
悲伤是贯穿了发现尸体到埋葬的整个过程的。
开始埋土的时候,我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哭着,但是心中却有种特别的难以名状的情感,不是悲哀,也不是悔恨,而是隐隐发作的嫉妒。
生前最好的朋友,吵过架,并曾为彼此的亲疏远近打过架,记忆中的生前,李毅光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着什么,黄天成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向我挥手告别,胡羽飞曾经为我放过哨……
而眼下,他们三个走到了一起,独独我被孤零零地被抛下。于是我心中有种强烈的醋意开始兴起。我竟然羡慕他们的死。他们死在了一起,而到头来,我竟然是那四人中最被疏远的那位,四个人中最另类不群的那一个。
我不小心背叛了你们,可是你们背着我串通起来也背叛了我。是你们耍了阴谋。
我不介意卑微的醋意,也不怕羞耻的脸面,我眼下只想从坑崖上跳将下去,和你们同眠,好让我们互不相欠。
恍惚间,我已经被完全地埋在里面了,只是你们睡在缸里,我躺在缸外,到头来,我们之间还是隔着一点点东西。嫉妒和醋意是永远不能被现实填满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望着南边,许久不拜访的坟冢,想象着现在恐怕已经是绿草嘤嘤了吧?
那三只乌鸦是你们的身影吗?何故如此消瘦,声音如此悲痛?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是想我们还要在一起还是提示我快快远离?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但是西边太阳这时候已经在正正的山头之上了,和埋葬你们的时候是一个时间,一样的气氛,一样的季节,甚至连我的心境都仿佛是一样的。
我这才从刚才摔倒的沉思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