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动作都是最为标准的躬礼,“奥?”
“请问先生,何为世家?”
“世家出自孟子滕文公下,即是世世代代相沿的大姓氏大家族。最早的世家可追溯至春秋时代,司马公世家传书也有记载。”
“那再问先生,何为寒门?”
“寒门语出晋书刘毅传,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寒门是不属于士族的家族,也可称之为庶族,他们多是些普通中小地农。”
“三问先生,世家与寒门中可有同宗?”
“这自然有。”
“先生,本是同宗,却分成寒门与世家。这不是很可笑嘛?古往今来,历朝世家属洛阳荀氏最为昌盛。”
正在听课李玄晟一听到洛阳荀氏,自然来了兴致。因为他的母亲宣萱便出自荀氏,全名荀萱,小名唤作宣萱。
“洛阳荀氏自两汉开始至今已有千年,他们可曾被分成寒门与世家?”
刘怀墉正色道,“不曾!”
“学生看过历代史书,洛阳荀氏也有过宗庶之分,但在宗盛庶衰之时,宗族也未放弃过庶族。而在庶盛宗衰之时,庶族也未曾弃宗族于不顾。荀德公所著荀氏尚书,有一句话学生十分赞同,宗庶本同源,相濡以沫当为己任。所以世家也好,寒门也罢,学生以为宗庶之别,并不能成为攻击寒门的理由。”
“不错!辰平,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世间,人们总相信血浓水的亲情可以维系家族的兴盛。可到头来看,最为让人耻笑反倒是自己。比如周天子封万国,最终却被自己的封侯灭亡。坐!”
这个辰平自然就是前文说到的萧禹之子萧辰平。
“先生!”
“咦?”刘怀墉目光温和问道,“玄晟?你有什么事?”
“学生觉得辰平并未解答先生的问题?”
“为何?”
李玄晟学着萧辰平刚才动作做了一遍,说道,“先生所说是募兵与府兵!可大家却想到世家与寒门。是不是有些答非所问!”
刘怀墉摸着自己长须大笑道,“哈哈!玄晟这可不是答非所问!我只是让大家从这一点出发,说说自己的看法!你是不是也有不同的看法!”
“学生以为,府兵与募兵各有各的优点,自然也有各自的欠缺!前朝灭亡,多半由于府兵州牧独揽大权所致。反倒是募兵并未掀起多少暴乱。”
“继续!”
“府兵兵员出身多家境较为殷实,出征不过为免除徭役和因功授勋,更多是为虚名。募兵兵员更多是养活自己,他们在出征作战能力上几倍于府兵兵员。因此,学生以为要想改革征兵,必须改变原有制度政策。学生在青海时,藩镇守卫部队不过是由镇上百姓自发组成,成为兵员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试问先生,他们算府兵还是募兵?”
刘怀墉微微一笑,“这只能算二者之间!两个都不是!”
“我常听父亲说,从军打仗不是杀敌多少,只为守护心中所看重事物。府兵作战不如募兵,皆因他们出身比募兵出身好太多,别人只为生存,他们则为虚名和功勋,抱着可有可无的信念去出征。我朝五军皆出自天策府!如今天策军衰败后,可有一支军队能抗衡四方虎狼?”
“所以学生以为两者相辅,可为上策!学生说完了!”
“坐!”
李玄晟说完后,其余学生都不禁多看了一眼。谁都知道他是谁,洛阳王的儿子。自小跟随父亲在边疆牧羊,大家以为他会是一个粗俗不懂的野小子。
这些学生觉得他所讲的话可能是受到洛阳王影响,不然单凭刚才的这些话,这帮人绝对能让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