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嗫食着晋都。
“回王爷,事情之经过大致如上。”单苍人一鼓作气把龙船之事禀告出来,腔调言辞谈不上精致,但对于一名武官来说是可以混过去的,这镇静经验还是得靠有历练之人。
“所以说,凶手是谁至今还未能确定?恐怕此案得交由刑司审查,而且你适才所说中毒之象,终究还是得由仵作来进行断定。这段时间,来人啊——先把嫌疑犯扣押下去,待事件水落石出后才允许放人。”司马戎斩钉截铁,他并未在乎晏渊究竟是否是真正凶手,只是好端大酺宴被搅和一顿,现时他已然无心再查此事。
肖望之等人一听,自是着急,若是要查要审,可是得等到猴年马月。单苍人正欲再辩解,忽听闻船外传来一句:“这凶手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嘛?晋都司马大人!”
众人放眼望去,约莫有五六名黑色长服之人被船卫举刀鞘拦住。“放肆!见到天秘院蒋统领竟敢阻拦,还不速速下跪!”只见其中一名穿同行护卫掏出令牌,粗生粗气怒道。
“不知者不罪,阶位下级者定不知道天秘院之存在。”只见其中一人手起铁扇,“啪啪”两下打在护卫身上,那两个守门侍卫随即倒下瘫卧在地上。那持扇者看来二十五六岁年纪,轻裘缓带,卓神隽雅,英气逼人,却也透露着一股傲气和威严。
这突如其来的现身,龙船上众官席都诧异,又见这人使得一身好功夫,身旁都是昂首七尺的带刀黑衣侍卫,一时间鸦雀无声,唯独司马戎心头一沉,独自起身迎接。
“莫非是付宰相所建两院之一——天秘院蒋旭统领?”
那人微微笑道:“还是王爷真知灼见,晚生也是刚上任不久。”
这持铁扇者正是与肖望之姑父许万程统领的“天枢院”同出一支,齐名分职的“天秘院”新任统领蒋旭。只见他向后挥挥手道:“晚生得悉今日乃晋都及五城大酺,特带来榛山绝壁千年灵芝,代付宰相以表贺意,也为今日我不请自来而赔罪。”
司马戎平日与这两院交涉甚少,晋都处于衡州地界,照理大事也不应惊动中原地区官员,不禁问道:“蒋统领太过客气,我等不知天秘院前来,招呼不周。不知今日蒋统领前来,所谓何事?”
“衡州地区之事原不应我等出手,可是滇西金将军擅自撰写《五津卷》之事惊动付宰相。恰巧天秘院不久前渡过衡州,接到衡州尚方请求,协助前来调查此事。因此今日前来,便是想要告诉大家结果。”
蒋旭忽然走到金夫人跟前道:“滇西金将军独谋异心,意图通过《五津卷》破四城揽大权,衡州尚方是绝不允许有此等人统领城池。故此天秘院沿路追寻,谁知金将军反抗至极,破口大骂,誓死不肯说出《五津卷》之下落。晚生接令,痛下杀手,为民除害。”
各城主一听,自是心惊,原来这金将军死于穷巷里竟是尚方之旨意,为蒋旭所杀。只见蒋旭说得异常镇静,毫无半分同情之悯。金夫人双手握拳,红筋突起,血丝充眼,一时间竟晕厥过去。
若是尚方所下旨意,五城内是无人能够推翻的,况且这次出手的是更是天秘院,这蒋旭之符术深不可测,金将军府除非能出一天赋异禀之人,否则要想报仇,谈何容易啊!
司马戎叹道:“既是尚方旨意,五城内自是听令。只是这件事劳烦天秘院和惊动宰相,晋都作为五城之统率实惭愧不已。”
蒋旭一揖道:“司马大人贵为王爷,不必对晚生客气。晚生今日所要相告之事已然完结,各位城主以后就不必苦苦追寻此事,但凡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恐怕下场就得和金将军如出一辙了。”
“晚生告辞,王爷自便。”说罢,蒋旭意欲离开,司马宰森灵机一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