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渊弯腰拾起,刚才掉在自己鞋前一颗熟透落地的枇杷,表皮虽皱内肉却软,留存着一股清甘甜味。肖望之抢过他手中枇杷道:“别玩快说!你怎么会跑到司马王府来?”
朱墙后王府庭院,酥风柔曳。晏渊抛着秋面磁针席地解释。原来在石桥上他发现自己平日用来装秋面磁针的锦囊袋子不见后,极力回想下,似乎是在被那群可恶骑兵冲撞后扣掉。
“我费了好大劲才追上,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在司马府里当差的侍卫。于是等晌午士兵换岗时,我就挟持了其中一人到马厩里,在一匹棕马缰绳上找到被缠住的锦囊袋子,这才捡回我的宝贝。”
“如此说来,后面之事定是你发现一旦靠近王府,秋面磁针有呈落叶之象,你便想偷潜王府探个究竟,孤身一人,你可实在胆大。”单苍人翘手语道,“不过这片王府庭院,我怎么感觉非常眼熟?”
肖望之先前便有此想法,此刻更是脱口而出:“不错!此处枇杷布局,流水石山,甚是七分相似在刚才墨砚会上那幅《庭有枇杷树》,只是那时我见画上并无提名落款,实不知原来就是这司马府里人所作。”
单苍人听后,像是有所回忆,言道:“肖兄弟所言有理。据说司马王府有位二公子,晋都人皆称其“既文既史,亦玄亦博”,其字其画堪称一绝,如此看来,那画定有七分把握是他所作之物。”
晏渊拍掉腿上灰尘,起身说道:“哎呀,我说你俩就别再讨论那画是哪个公子哥儿画的,我瞧这枇杷庭院里,像有千条阡陌小路,参差遮蔽,比画上那路复杂百倍,眼下最重要是该如何走出去并找到铁涛籽石。”
晌午过后日阳,烈猛阴凉光,照得庭院里用榴岸开采光石铺砌的石子路,滚动着晶莹水觳纹,琥珀般晃固起这片枇杷园。确实如晏渊所说一般,遍园满树累累的枇杷,深构密葱的小路,别说王府之大,走了半日,三人还处在刚落地时所见的绿栋海廊里打转。
虽然是幽静幽境,堪比桃源,但树蓊蓊郁郁把周遭方向都遮掩住,一时半刻连枝头上点缀的白花也觉让人迷失。“不行不行!我得先坐会儿快累死了,这都走大半天,连半个正厅偏房都没进去过,就整天老大远看着,一走到小路又混方向,这王府究竟用了多少银子打造啊?”晏渊懒洋洋躺在廊道长椅上,半睁半开眼地喘气说道。
实则肖望之和单苍人一早便察觉这枇杷园不对劲,环绕数边走,总没能再找到更深入之路,越发觉得周遭林子小路有着惊人般相似,像是回到原始出发地般。单苍人半蹲拾起一撮泥土,在手头上掂量着,眉心里也似乎隐约搓出一种答案。
风日秋燥,唇焦口渴,晏渊暗暗叫苦之余,忽想起斗篷口袋里,还放着刚才偷偷采摘的两个黄澄澄熟透的枇杷果子,此润肺之物,晏渊不假思索,举起手来便咬半边汁肉,这刚一进嘴,脸上原先那份兴致满趣,顿时脸色一变,半会不见他咽下或吐出,只是脸目同僵。
突然数声疾响,五枚六菱剑镖“唰”地射向晏渊头顶后方泥山,上下分寸张起一“金尖堃尺阵”,电光劈闪震裂,引来一声惨呼。晏渊未及反应,口中枇杷往前一吐,仰头往后一看,一只巨藤妖花正伸展粗藤意欲把自己绑住。顺剑镖发射方向望去,见肖望之手捻符决,双眉一竖,把躲在晏渊后方准备偷袭的巨藤妖花杀个猝不及防。
那边厢,单苍人厉目一盯,长廊正对浮藻湖潭上,溅水跃出一头绿眼磷骨鳌,没等其喷出腐尸蝎毒,单苍人掌心贴符“猛势·封灭”,一戳铁棍底部,吸腹发劲,黑翼铁棍当头重锤击毙磷骨鳌。
看罢前两仗,晏渊俨然回神,偶然一瞥,见长廊另一边向,红喙钩鹰大鹏展翅飞来,卷起风轮霍霍。晏渊奋力跳上木排廊凳,凌空进展,手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