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赶紧拉住她:“干什么你?”
“你站在这边,别跟过来。”秦如歌屈起手肘,略施巧劲才挣开他,便指着他脚下的尺寸之地。
又看眼下微微摇曳的水面,她眉心轻蹙,便把外袍脱下,扔到黎阎夜脚边,这才提着裤脚下水。
天寒地冻入水,凛冽刺骨的酸爽可想而知,秦如歌冷得直打哆嗦。
而黎阎夜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复又看看脚边的狐裘,一时间,滋味难言。
他暗暗攥拳,恐又被秦如歌发现他的异常,便将拳头移到身后挡住,眼帘几乎彻底垂下。
她虽然没有洁癖,可是白白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用不支使,却选择......
若是心心相印,何须形式之物诉情,按理说也是情有可原的。问题是,形式之物并非因不可控因素而毁灭,主动,在她。
久积顽疾致使男人的视力每况愈下,黯淡的光影之下,秦如歌的面容,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她胆敢闯到这个蛇鼠藏匿的鬼地方来,更无所畏惧下水,靠近他。
这样不怕死的女子,真心少见。
而他此生见过的女子里,好像还不乏这类人。
“救我?还是......杀我?是谁,是谁这么等不及想要我的命。”
秦如歌白了对方一眼,刚掏出来的瓶子却因为手抖太甚脱手,沉入水底。
无奈。
她只好又拿出一瓶,还好她带的量够多。
男人定睛一看,微微惊呼:“骷髅头......果真是来杀人的,哈哈。女人,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没想到除了苗人以外,还有别的人想要他的命。
啵的一声,瓶塞拔掉了。
对于生死,他早就看淡,苟延残喘到现在,只是因为不甘心,是仇恨支撑着他。
死了,便是解脱,仇恨,也该烟消云散。
他以为自己临死那一刻,情绪不会有多大波动,然而,他还是错看了自己了。
心跳是那么快,那么响,就在他的胸腔里作怪。
对,不想死,可是自尊心不容许他说出诸如求饶意思的话。
而小动作,却出卖了他。
男人微微侧过头,死死抿着唇,看来,还闭上了眼呢。
他一定以为她这是要喂他吃下毒药。
嘶嘶声起。
好像下油锅一样的声动,男人惊愕地往右侧锁链看去。
铁索正在消熔!
秦如歌感觉到目光,却是目不斜视道:“怎么,对自己的人品这么没有信心?还是你觉得自己其实不值得被救。”
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凌厉,男人接收到了她的敌意。
一个对他怀着敌意的人来救他,如果不是对方脑子被夹坏了,那么就是借着放走他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
然后,他们再对苗疆图谋不轨吧。
眼看就要得到自由,铁索却突然从她手下的地方弹走。
秦如歌讶异,望向鬼样子的他:“待久了这鬼地方还生了感情舍不得离开了?”
“用我来做诱饵,你们想从苗疆得到什么?”
“没想到他们这么对你,你还傻兮兮地替苗疆着想,终究......还是因为你是姓夙啊,夙魍。”
“你知道我?”夙魍这个名字,在世间抹掉已久,他好像很久没听人完整地喊他的姓名了,世间是否又是一番他已然适应不了的沧海桑田了呢。夙魍目波微敛,沉冷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