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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足够秦如歌看清楚她左脸的情况。
好似一根根黑漆漆的树根盘旋,平面的,非立体的。
无数的枝丫呈散射状外延。
怪不得她的面纱一直覆盖到了胸襟前面,她的整条脖子都不能幸免。
“不痛不痒是吧?”
虽然不甘愿,夙夕还是点了一下她高傲的头颅。
如果不是脸上这坨玩意太影响姿容,它完全没有其他负面影响。
秦如歌忽然揪住她的衣领,将夙夕揪到眼前:“想杀我?”
夙夕一脸震惊。
秦如歌继续沉冷道:“是不是感觉五脏俱焚,难受得不行?”
夙夕眼底闪过丝丝异样。
秦如歌和她对视良久,算是初步得出结论了,这才松开她,弹拂自己的衣袖。
“秦——南阳郡主,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治夕儿的脸容。”夙夜反射弧这才绕过来。
秦如歌冷冷淡淡扫了他一眼,忽而敛目。
“抱歉,她本无中毒,我也没办法。”
明渊狐疑道:“那你刚刚怎么又......”
“总得要看过病情,我才有准确的判定吧,所以现在看过了,抱歉,我还是医术不精。”
“你敢耍我!”
夙夕恼羞成怒,推了秦如歌一把,没有人来得及制止。
秦如歌倒退两步,撞上一堵坚实的人墙,往上一瞄,便见某人笑不露齿,扶稳了她。
秦如歌暗暗蹙眉,不着痕迹以手肘推顶顶开他。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趁着冬寒衣累赘,眼神好使也好不到七百二十度环视无盲点,扶哪里不好,偏偏扶着她的腰肢和盆骨处,偏生是习武之人,那力道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清晰感受。
秦如歌站稳了之后,听着明渊夙夜轻声责备夙夕,便嗤的一声冷笑了。
“算算时间,你从南越逃离之后,回到江陵没几天,就被明渊册封为妃了吧。用凤明煌的性命来向他邀功,这样显得你太不值钱了,相信我,明渊这样的人呢,是不会珍惜你这种傻姑娘的。”
明渊清了清喉,然而一点也不因秦如歌这番话而尴尬心虚。
“来人,去问问礼官,吉时到了没?”
正好此时礼官匆匆而来。
“仪式准备妥当,吉时也到,请皇上郡主移步。”
明渊索性也不要新人共执一端的红绸了,便把它塞到夙夜手中,改而去牵起秦如歌纤细的手。
鲜花花瓣散落,落在空中,落在新人发顶肩上,落在雪地中,落在走过的足迹中。
垂坠的流苏之下的面容,艳绝桃李。
夙夜偷偷盯着准西凉皇后瞧,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冷艳的一面。
对于审美,美女级别的分类,每个人也许都有一套标准,没有最,只有更,更好看,更顺眼,也许到了别人眼里,只是尚且能入目。
可是对于气质,那种无形中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器宇气度,却是让人无法不深刻,好像年轮一样,逐年增加、深化,是活过的痕迹。
无论怎么说,这一眼,太惊艳了。
“哥,你再这么看下去,如是姐姐可能就该生气了。如是姐姐还在烟花之地替你们办事呢,你们这些男人呀,怎么都是这么没有良心。”
“小丫头片子,脑子还没发育齐全,你知道什么,就爱乱说话。”夙夜压了压她的脑袋,夙夕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肆虐,跳离他的范围内,扁嘴跟在后头,“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