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那个苗疆男人,就是月姨一直惦记到现在的人!?”
秦如歌面色忽然沉下:“后来呢,是他动了瑚儿珀儿吗?”
秦如歌心底依稀觉得不是他,如果真是他,那样忘恩负义的男人,揽月会记到现在吗,如果是他,揽月又有何颜面待在碧落城。
果然,纳兰惜摇摇头:“是苗疆来追寻那个男人的追兵,听说,那些人是苗疆那支邪兵的前身。”
也就是说,对方是夙夜领的那支邪兵的先代。
苗疆蛊师,那就怪不得了。
“那时小婶婶刚有了身孕,他们便在小婶婶身上做了手脚,起初我们还没察觉,直到他们二人的体格一直停留在十岁,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逃回西凉那么多年,想找也找不着人了。”
“这些年来,我们寻遍名医,却只得失望两个字,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他们的奇迹。”
现在说起来,纳兰惜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秦如歌心里清楚他震惊于她的医术,不过她不打算多做解释。
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人的身份,她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
“那些人竟然这么阴毒,人都死了,还残害小孩孕妇。”秦如歌唾骂道。
“人死了?谁死了?”
“那个神秘的苗疆男人啊,月姨说他最后还是死了。”
纳兰惜缄默深思,久久才道:“他被苗疆追兵劫走的时候,其实还剩一口气来着,不过,以他当时的状态,也的确难活,应该是死了吧。”
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可说不准了,没有入土为安,万事都有可能。
万一,万一那个男人活了呢。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现在应该还在苗疆了。
热水已经变凉了。
秦如歌把脚伸出来,擦干后穿上布棉鞋,正弯腰打算端起洗脚水下楼倒掉。
纳兰惜见状,便放下手上的药草,上前夺过水盆:“我来吧,你身子尚未完全康复,先到床上歇歇脚。消息刚刚放出去,就算有人带了消息来要赏金,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的,你趁此机会好好休养。”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而且坚持要划清界线,可是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而且他说的对,不该逞强的时候,最好不要逞强。
纳兰他们一家无条件帮助他们容侯府,还真是让人难解。
听外公外婆说,很久很久以前,纳兰世家还不是纳兰世家,而是市井贩卖的奴隶之一,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长眼色的,知道他们日后终成大器,把那人赎回家,自此成为容侯府的家臣,几代下来,又改姓换代,安设纳兰府,科考从仕后平步青云,一路爬上了相位。
秦如歌窝在被窝里,手脚因泡了热水暖和,被窝很快也暖和了起来。
一沾了床,她就困,迷迷糊糊间,听着咕噜咕噜烧得作响的茶水,她快要睡着了。
忽然,一阵激灵,她扶着床边半个身子撑了起来,扭身扫了室内一圈。
秦如歌目光骤然紧缩,屏息盯着伫立中央的那个人。
她跳下床。
单衣难御寒,她却没有因冷而颤抖,整个人却是显得紧绷。
床头柜上放着纳兰惜的佩剑。
自从扇子毁了,他用回剑。
秦如歌想都没想,就拔剑对着那个人。
“你还来干什么!?”
凤明煌尖锐地冷笑着,玉步轻移。
“听说,你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