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周围只有你一个人的孤零零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上苍听到她的祈祷,竟然真的放了丝丝声音进来。
那声音很飘渺,好像是从云端飘来的一样。
而且,很熟悉的感觉......
唉,她做梦了么这是?
声音虽然很轻,可是秦如歌却越来越觉得诡异,因为旋律让她打心底觉得不安。
她记起来了,这曲子,孟玄色在燕王府常弹来着。
孟玄色到宫里来看她了?
想想也不对,他就算是受凤明煌之托来看她,也不至于进宫弹古琴给她听这么矫情。
而且此人弹奏的乐声,比之孟玄色,是另一种风格,偏邪气,孟玄色的风雅一点。
隔日早上,秦如歌精神稍微镇定了点,竟清醒了过来,御医直呼奇哉,依她的情况不可能这么快醒来的。
她也是习医的,自然知道自己什么状况。
烧了一整夜,口腔里寡淡无味。
她扶墙坐着,问十二地支:“昨晚——”
她想问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秦如歌蹙眉捂着脑袋,似乎很想记起某些东西,可是脑袋似要裂开一般难受。
芯片植入的位置,现在就在靠近脑部的地方,好疼。
这种从眉心处开始疼痛,一直蔓延到整个天灵盖的沉重感,似曾相识。
难道......
是催眠?
秦如歌大惊。
她这是被人催眠过吗,她以前曾做过被催眠对象,所以对于催眠过后的感觉,很了解。
尤其是被催眠对象不肯配合催眠,很排斥的话,清醒过来之后,身体的不适感越浓。
可是由不得她想太多,好了没几个时辰,午间的时候又开始了,高烧反反复复。
迷糊间,她仍是思索着,这大越宫了,到底是谁可能深谙催眠之道,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对她施展催眠术,对方打她的主意,图什么?
在阳光明媚照不到的一角。
“现在父皇的寝宫由重兵把守,而且都是安排的我们的人,可是辞初,本王还是不安。”
“秦如歌烧了一夜,应该是没能察觉什么的,殿下勿慌。”
“本王不是担心如歌看出什么来,而是......”
想着昨夜的光景,他便头皮发麻。
父皇,简直和疯子没两样。
而且明明没有闲杂人等干预他们,可是他就是觉得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偷偷盯着他们,让人打心底发毛。
“今日还是那个时分吗?”慕容汾强迫自己安定下来,冷声道。
“嗯,再过两天,后日,便会突破他的精神界限,届时皇上将会死于自己的手上,殿下就可以依照那份遗诏登基。”
“可是,先生不觉得太突然了吗,二皇兄刚刚才......”
“正是因为发生了二皇子的事情,现在皇上刺激太深,旧病复发,对外,殿下就说皇上是突然暴毙的就行了。”
慕容汾沉默了。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慕容汾看着自己白净的手,他真的要亲手害死自己的父皇?
可是父皇不死,他的皇位便多一日变数。
有得必有失,关键在于,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皇位、权势、天下,还是一份情,一份天伦之乐。
血,又是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