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秦若月已经倒地,奄奄一息。
她竟嘴角含笑,痴然的目光一一扫过高大的众人之躯,落在秦如歌脸上,是愤恨,落在慕容汾身上是漠然,落在皇帝那儿,是哀戚不甘,至于到了秦观心......
又爱又恨,最终恨意打败了爱。
她张嘴似乎在呢喃着什么,根本没有人听得清楚。
秦观心有预感,她这话是对她说的,可是她不敢听。
秦观心忽然扯了扯秦如歌的衣袖:“你,你去,你帮我听听,月姐姐说的什么。”
秦如歌撇撇嘴,她有胆子做这一切,怎么没胆子承受这结果了?
罢了,就当一次好人吧。
她蹲下身去,侧耳倾听。
随即,目光胶着。
秦若月怀着不甘心,闭气了,永远合上了她的确清亮的丽眸。
秦若月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却是真性子的人,爱恨分明。
所以她的眼睛,很透彻,一目了然。
“她说了什么。”秦观心死死掐着慕容汾,慕容汾也任由她掐着,甚至轻轻扶住了她。
秦如歌施然起身,拍拍衣袖道:“她说,独留她一人苟活有何意思,她的那个太子哥哥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言谈间,秦如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室内环境,忽然一抹死气擒住了她的注意力。
秦如歌浑身冷下,移动石头一样的脚,往那一抹襁褓布帛而去,而襁褓旁边,是一个伏案熟睡的女子。
是的,熟睡,永远都醒不来的熟睡。
竟然,是许安冉。
襁褓里的孩子,也已经没有了气息。
秦如歌似乎受到了冲击,刺激了她那条敏感纤细的神经,她怒而转身——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秦观心,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
秦观心淡定自若,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待字闺中的那个她,还有什么能唬住她的?
接连被两个讨厌的男人压,她权当被鬼压,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燕王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心儿也是为了皇上和端王殿下,才出此下策。”
秦如歌咬牙道:“就算要定罪,要杀要剐,也应该是由皇上来定夺,你这样僭越,是欺君!”
秦观心再次跪了下去:“心儿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冒犯了圣颜,的确,此乃心儿顾虑不周,请皇上降罪。”
她的心,其实已经麻木了,她做的这一切,当然不是为了慕容汾,而是为了报复凤明煌,也是为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是胞姐的死,确实打击到她了。
她这样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秦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