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送进了慕容均的心窝一分,他吃痛闷哼,鲜血染红了他纯白的单衣。
死......吗,他怕,他是怕的,慕容琰也看出来了。
可是他另立遗诏又能如何:“朕立了遗诏,你还是要杀朕,不是吗?那倒不如不听你的,才有保住汾儿,保住朕,保住如歌如靳的可能。否则,你一旦目的已达,所有人都要死。”
慕容琰恨极,恨他这父皇看透一切。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他想救所有人,想得美,他想得美!
“禀告二皇子,长乐宫有人来话。”
慕容琰恨色稍霁:“请。”
来者躬身而来,双手捧着的,竟是皇帝的玉玺还有明黄的玉轴绢帛,正是未着墨的圣旨。
“二皇子,太皇太后央老奴送这玉玺和圣旨来,笔迹可仿,印章不可冒,玉玺落旨,一切便尘埃落定,有心想追究的人,也无从下手。”
趁其病,夺其玺,要其命,好,很好,太皇太后,他的皇祖母,竟然这样待他。
慕容均又喷出一口血水来,跌坐在龙床上,神色颓败道:“你母后呢,她一直知道你的行踪的吧,她一定也参与了这次逼宫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躲在一边,不敢出来面对朕了?”
皇帝那一口血水,让秦如歌起疑了。
其实他喷第一口血的时候,她就有留意到了,这血的味道,并不是太浓重,不太腥......
“母后对父皇一往情深,可是父皇从没有片刻把她放在心上,自儿臣太子之位被废后,母后哀莫大于心死,后来父皇封锁北地,母后和父皇便再无情谊瓜葛,父皇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过儿臣怜惜母后心伤不已,不忍心她面对这种父子残杀画面,便做主让她别过来了。”
看来参与这次事件,除了太皇太后,的确还有皇后的份儿。
皇帝......这是在套话吗?
“那么你宫中的那群女人,又有多少牵涉其中,譬如秦家那两姐妹均是知情不报,是吗?”皇帝扯着气,貌似不经意道。
慕容琰浑然不知,却是意气风发:“若月性子太莽撞,儿臣怎么可能允许让这些女人知道太多,除了心儿,其他的姬妾均是蒙在鼓里。”
皇帝叹息:“琰儿,朕给过你生机的。流放又如何,起码朕安排了人手去伺候你,汾儿在宫里高床软枕,你在流放地何尝睡过硬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