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悬梁之前,是怎样丧失尊严千求万求,才让太皇太后答应她这个好好送自己一程的条件。
秦如歌其实只是来走个过场,她也没有合适身份在这里待太久,很快便请辞了。
慕容汾这才将注意力自棺内人抽离,凝望着秦如歌似是带风的背影。
她现在倒是潇洒、冷静。
完全没有那时的胆小害怕。
和秦如歌相比,他想,他还是幸运的了。
不,不对,幸运的是秦如歌,毕竟她忘记了一切,没有了痛。可他却是记住一切,并以此为食粮,支持他得到一切的食粮。
可是,她凭什么这么幸运,凭什么选择忘记,就算是痛极的记忆,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她......凭什么自作主张将它抹除。
慕容汾脸色变得阴暗,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的“战友”叛变了,竟生一丝可笑的恨意。
他把辞初拉起,带到一边,辞初惊诧于他的举动,被他拉扯得踉跄而走,纳兰惜心生狐疑,也快步跟了过去,以防漏掉什么重要的细节。
“殿下,怎么了。”
“你,你的本事,有没有法子能唤醒一个人的记忆。”
唤醒记忆?那必然是曾经发生过,又不记得了,才需要唤醒。
因为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例子,纳兰惜下意识觉得不安。
慕容汾想唤醒谁的记忆。
辞初目光凝然,最终和慕容汾的视线胶着。
他又怎么,又受了什么刺激。
上次他把秘密和他分享之后,他便叮嘱,那事很可能是一张关键王牌,不可在那件事情上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
他想了想,沉吟摇首:“殿下开玩笑了,在下哪有什么本事,大不了就是抚琴取乐于人,陶冶情操罢了。”
然后又不造痕迹看了眼纳兰惜,此意是警告慕容汾,不要乱说话。
也不知纳兰惜是不是真的察觉不到什么,看不出异色来,只是有一点焦急罢了,道:“不知殿下想让什么人恢复记忆,不会......是燕王妃吧。”
辞初暗暗摇了摇慕容汾的袖末,慕容汾这才回拒了纳兰惜的说法。
“哦,不是,你想多了。本王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忘性有些大,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想找回过往罢了。毕竟,人已经不在了,只能靠着记忆回忆了。”
虽然慕容汾这么说,可纳兰惜始终觉得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他隐隐有种预感,一种慕容汾心思不好的预感,希望他不会把魔爪伸向如歌,否则......
晚些的时候,秦如歌到皇帝那边走了一趟,刚好御医看诊完了,这便离开了。
如今的时辰,已经是晚膳时间。
可皇帝床前的菜品和米饭纹丝未动。
“撤下去吧,朕没胃口,不想吃。”
“是。”
秦如歌小声让宫女带一碗肉丝粥来。
未几她便端着碗,走到龙床边。
“皇上,听他们说,你一天没东西下肚了,终归要吃点的。”
皇帝苦笑,看着自己的双手:“吃了又怎样,只会在杀人的时候更有力,不吃不喝的好,这样提起剑来,也无力了,不是吗。”
“原来皇上一直知道,却是假装不知,来配合端王的一番苦心。”
“你心里一定怨朕是不是,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却还是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朕的身边,朕,很自私。”
秦如歌不置可否,只是拿起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