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见本王一面,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能让你们爷孙见上一面也是好的,本王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也太好说话,太宽容了吧。
秦如歌很感动,真想亲他一口。
“那我去了。”
秦如歌前脚刚走,揽月便道:“王爷不必太上心,以前王妃生母和秦太傅在一起,容侯府二老也没让秦太傅入容侯府一步。”
“呵,这么说起来,本王和岳父,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凤明煌回屋闭关,揽月退了下去,忙着打点落脚事宜。
他没有带玄色来。
掌心展开,三枚红色浆果。
“只剩三颗了么。”
时间,真贵,已经不多了。
他吞吃一颗,好久,浑身蚂蚁啃噬般的痛楚才稍微减退。
而此时,入夜的燕王府。
孟玄色支开了凤明煌母妃起居之处的下人,独自等待。
他站在走马灯灯影之下,有些紧张地捏玩指尖。
忽然,人影一晃。
除了人,还有一鸟,立于其肩。
孟玄色目光一闪,却在看到来者冷厉的墨眸后,赶紧见礼跪下:“参见——”
“礼,就不必了。你倒是聪明,知道在什么地方等我。”
那人却是拉了他,孟玄色跪不下去。
强硬将孟玄色拉起之后,那人负手身后,那双和凤明煌一样狭长薄情的凤眸轻眯,踱步打量着走廊两侧缓缓旋转的走马灯。
“那兔崽子,竟然也学会纨绔子弟那些破招式?”
孟玄色汗颜。
是真的冷汗。
他能听出来,对方的语气虽轻薄,却有股狠劲和不满。
想必对于主上所为,听了不少。
主上猜对了,知他这几天必然返回长安,才吩咐他在这里等他。
“王爷不在燕王府。”
那人嗤声:“我知道,还看见了。”
凤明煌的车队行进碧落城途中,他曾立于山头眺望。
那人拂袍向着竹居而去,孟玄色低眉想了想,加紧步伐跟上。
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起居之处,床椅桌凳,一切用具,几乎都是以竹为材料做的。
那人指腹划过家具,纤尘不沾。
他摘下帷帽,俊美的五官,在微弱灯火下暴露无遗。
凤明煌和他的面容有三分相像。
这人打量着屋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虽然相隔多年,记忆还是停留在当年。
尤其——
目光胶着在墙上挂着的那幅单人画像。
男人目光复杂。
在他身后的孟玄色,一样目光复杂。
当年他弃王位,强迫独子接棒,便一走了之,把燕王府扔到一个孩童肩上。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人人都当他死了。
他,却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没走之前,他还是燕王,而现在,他却是燕王的父王。
“曜叔,王爷一直盼着您回来,不知您这次回来,能留多久?”
这个男人,不苟言笑,较之主上更为冷漠。
他不仅是主上的父王,也算他孟玄色半个养父,孟玄色和他共处一室,满满都是压抑。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话可不带这么多弯弯道道的,何不直接一点。”
“玄色没有。”
“没